辰時,典禮準時開啟。
一位年邁老者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登上了高臺,正是文籌學府的府主,興運國大公,鄒瀚。
鄒瀚拄著柺杖,滿頭白髮,稍微有點駝背。
他坐到了高臺上早已擺好的座椅上,清了清嗓子,開口言道:“各位文籌學府的學子們,遠道而來的賓客們,我代表文籌學府的師教,歡迎你們!”
聲音不大,但傳出高臺後,卻不見一點衰減,一直到人群的邊緣,都清晰可聞。
人群中爆發出浪潮般的掌聲。
“哦?看來還是我多慮了。”沈致發現了有修士幫助鄒瀚傳音。
打完招呼後,鄒瀚開始說著一些老生常談的話語,足足講了快半個時辰,讓人忍不住開始擔心他老邁的身體。
然後他才開始給新入學的學子們開始介紹文籌學府,各個學部的師教在隨著鄒瀚的介紹一一上臺,每個人又再度發言。
新入學的學子們對文籌學府的一切都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外部的人群對內城的景象好奇地很,也不覺乏味。
唯有那些往年入學的學子,只覺無趣至極,可又無法離開,不少人躲在下面竊竊私語。
終於,鄒瀚的發言落下了帷幕,他道:“今日,一位你們的前輩,也回到了文籌學府,她有一些話想同你們說。”
他高聲道:“恭請二公主上臺!”
話聲一落,高臺上空突然現出了一道曼妙人影,有眾多花瓣飛葉匯聚成旋流,在人影周遭環繞飄舞,奼紫嫣紅,繁盛富豔,仿若天上謫仙,遺落人間。
曼妙人影腳踏虛空,緩緩飄下,落於高臺正中,緩緩對眾人一禮。
人群中開始有呼喊聲傳出,隨後像潮水般蔓延開來,到了最後,聲浪一波接著一波,歡迎著二公主的到來。
在沈致和詹凌虹的眼中,畫面卻不是這樣的,他們清楚的看到有一個修士隱在後方,用法力拖著二公主的身軀,那些花葉也是這個修士灑出來的。
等到二公主落在臺上時,修士便悄悄退了下去。
二公主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揮手示意眾人停下。
見人群平靜下來,二公主開口了:“紫英今日的身份,是文籌學府的學子,各位同窗,還有興運城的父老們,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學子就好。”
她的嗓音清脆潔淨,彷彿林間微風,恬美怡人,但又帶著一絲幹練,讓人自然地感到信服。
“文籌學府開設至今,也有數千載了,諸位當也知道,文籌學府創辦之時,是為了紀念先祖黃問愁的。”
二公主微微側身,對著邊上巨大的雕像拜了一拜:“先祖的故事,在興運城內,連孩童都是知曉的。不過今日,紫英還想再講上一遍。”
“萬餘載前,先祖出生在慈暉江畔的東華國,先祖的父母是東華國內的地方小官,雖然官職不高,但至少生活富足,衣食無憂。
先祖自小就喜愛探索新奇事物,因此勤奮好學,再加上本身又聰慧非凡,十二歲就拜入了東華國的太學之中。
入學之後,先祖並沒有懈怠,而是利用太學豐富的庫藏,孜孜不倦地汲取先賢留下的學識。
數年之後,還未滿二十歲的先祖,就已然被稱作東華國中學識最豐之人了,連彼時的東華國君都親自出面,請先祖教授太子修習。
不滿二十歲,就成為了太子師,這是何等的天縱奇才啊!
若是尋常人到此地步,可謂是人生圓滿,再無缺憾了。
然而已經一步登天,名利雙收的先祖,卻沒有安於現狀,貪圖享樂。
他不滿於此,一邊派人廣集天下古籍,日夜觀讀,以繼先賢之智;一邊繼續精研當世學問,繼往開來。
此後數十年間,先祖的名聲越來越大,甚至傳播到了鄰國之外,他的學識也愈發豐厚,可以說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
在五十七歲時,已步入老年的先祖,終於做出了他此生最大的成就。
一種平平無奇,遍佈天下的石頭,在以往不過是供人把玩之物,在先祖浩渺學識的交織下,變成了蘊藏無盡能源的運石。
先祖初次引發運石中的能量時,被炸燬了一隻眼目,但他毫不在意,繼續親身鑽研其中的奧秘。
數載之後,一套可以平穩利用運石的技藝被先祖精研出來,交給了東華國君,東華國君甚至因此尊先祖為興運王,禮制與國君相同。
從此以後,東華國依託運石造物,經過長達千年之久的征戰,從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