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候,預先看到了它能產生的惡果。因為我自己沒有讀《詩辨》,我只能依靠鄭敏先生的介紹,我還是抄一點她的文章吧:

在他的感受裡19世紀上半期的英國文化和人民的心態可謂病入膏肓。人們醉心於利用新興的科學佔領財富,一味放縱鑽營的才能,而忽視心靈的培養。人們以機械的生產壓制真正的創造性,而只有創造性才是真正的知識的源。在《詩辨》中雪萊指控工業革命將人們引上貪財、自私、愚昧的道路。載《外國文學譯論》1993年第1期,第45頁。

鄭敏先生接下去在下面又寫道:

從17世紀到19世紀,西方文明在強大富裕的路上疾馳,價值觀念經受強大的衝擊,科技的驚人成就使得人文科學黯然失色。為積累財富所需的知識和理性活動成為文教界所重視的,而詩和想象力由於其無助於直接換取市場上的優勢而受到忽視。前者雪萊稱之為鑽營的本領,詩人意識到物質的豐富並不必然促成文明自低向高發展。載《外國文學譯論》1993年第1期,第46頁。

關於“天人合一”思想的再思考(8)

這些話對我們今天的中國也還有其借鑑的意義。我並不主張一切的財富積累都必須反對,那是某些宗教教派的信條,為我所不取,但在積累財富的同時不應該進行點精神文明方面的教育嗎?

接下去,鄭敏教授根據雪萊的預言列舉了一些隨著高科技在20世紀的發展而產生出來的“罪惡”:原子彈、艾滋病、民族仇恨的戰火、森林的被破壞、海洋受汙染、動物種類不斷減少、臭氧層遭破壞、吸毒的蔓延、國際販毒活動猖狂、黑手黨的暴力活動、滅絕種族的納粹大屠殺、恐怖的夜間失蹤、精神病院的黑暗等等。這同我在一些文章中列舉的“弊端”,大同而小異。真是觸目驚心,令人不寒而慄。

二雪萊開出的藥方

上面列舉的那一些現象,不管稱之為什麼,反正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必須有解救的辦法,必須有治這些病的藥方。

根據鄭先生的介紹,雪萊開出來的藥方是詩與想象力,再加上一個愛。

根據鄭先生的解釋, “詩”,在很多情況下指的是詩的功能。雪萊認為,詩是神聖的,它具有一種道德的威力,它能克服邪惡。“想象力”,雪萊在《詩辨》中提出了它作為對物質崇拜和金錢專政相對抗的解毒劑。這種想象力的成分有柏拉圖的理念、康德的先驗主義,以及大量帶有非理性(不是反理性)色彩的人文主義。在《詩辨》看來,那在富與高尚之間遺失的環節,就是想象力和詩。

雪萊醫治人類創傷的另一劑良藥就是“愛”。在《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中,地下凶神德漠高更說愛這雙有醫療功能的翅膀擁抱滿目瘡痍的世界。

總之,雪萊的浪漫主義想以愛來醫治人的創傷,以想象力來開拓人的崇高,以詩來滋潤久旱的土地。他的這一些想法,我們不見得都能接受。但是,這對我們會有很大的啟發性,則是必須肯定的。

三人與大自然的關係

一講到愛,就會同人與大自然的關係掛上了鉤。在這個問題上,鄭敏教授有非常中肯的論述。我在下面抄一段她的話:

譬如當一部分人為了發財而瘋狂地破壞自然時,詩心使得一些人抗議濫殺野生動物,破壞原始森林,破壞臭氧層。愈來愈多的人走出以“人”為中心的狹隘、愚昧的宇宙觀,認識到自然並不是為人而存在的,反之,人若要存在下去,要了解自然、保護自然。盲目破壞自然環境,最終是要受到自然的懲罰。在工業的初期,人類興奮於一些科技的發明而以為人類萬能,自我膨脹……使人類在愚蠢的謀財過程大量傷害了自然,今天我們已看到人和自然間的文字的關係,人的存在因自然受傷也面臨危機。見《外國文學譯論》1993年第1期,第47~48頁。

這些意見同我在《新解》和其他文章中的意見完全一致。我們必須承認這些意見的正確。中國和東方一些國家自古以來的“天人合一”的思想,表達的正是這種思想和感情。拯救全人類滅亡的金丹靈藥,雪萊提出來的是想象力、詩和愛,我們東方人提出來的是“天人合一”的思想,殊途同歸,不必硬加軒輊。

四西方向東方學習

寫到這裡,已經接近西方必須向東方學習的問題了。

關於這個問題,鄭敏先生介紹了一些情況。她說,隨著西方社會走向後工業化時代,西方思潮中發展了一股向東方文化尋找清熱解毒的良藥的潛流。她舉出了一些例子,比如20世紀初的費諾羅薩(F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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