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手術開始了,我被全身麻醉,睡去。夢中,我隨著幻境再次漂流到那個地方,那裡沒有寂寞和孤獨,沒有頹廢和傷痛,沒有凌亂和愁思,更沒有紛爭和世俗。那裡儲存著快樂和健康,溫暖和親情,輕柔的樂章,還有那只有夢中才會出現的雪蓮花。人們把這個地方,稱作,完美國度。
君來正是眠時節,君且歸休。君且歸休,說與西風一任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安得廣廈 第一頁
安得廣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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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池邊語譁喧,各分禮義辨愚賢。一般都是南來雁,愚者愚來賢者賢。
這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無數鮮花開滿大地,甘露象雨,春天在手中的畫裡,一望無際,有人跳進了清澈的河裡,有人在遊動身體,走進這片深山老林,我要去手中的畫裡,跳進這條清澈的河裡,要回到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一座四季如春,風景如畫的文明古城,北方魚米之鄉,素有京城南大門之稱。太行東麓華雲山,奇峰林立,崢嶸險峻。古蓮花池,錯落有序,幽雅別緻,當年馬拉火車的美容達人慈禧娘娘“蓮葉脫逃”的地方。雄霸古戰道,青磚砌鑄,地下長城,北宋年間楊六郎駐守於此。
想到這裡,不禁有一種河北梆子裡“蒼郎郎”拔出寶劍,親帥帳下延平、延定、延光、延輝、延德、延昭、延嗣、孟良、焦贊、陳琳、柴幹諸將,“嘩啦啦”馬踏番邦連營之壯舉。
七年……七年了,七年沒有回家,是不是該回去看看了?
自從父母離異,姥姥含辛茹苦拉扯我成人,姥姥逝世那年,我已無牽無掛,北上來到京城,壯志雄心,夢與現實的落差讓我傷痕累累,雖說現在的我家的感覺有點不像個家,留給我的是姥姥的老宅,現在估計已經被冷落,長滿了苔蘚和蜘蛛網,淒涼不堪。可是,這片故土,讓我眷戀。
毅然決然,我辭去了在四麒的工作,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將行李卸下,告別了繁華。
一路猜想,故鄉現在什麼樣?遠芳古道,河堤柳岸,頑皮孩童在河裡嬉戲?還是老爺子們優雅的坐在河邊垂釣?
家鄉的變化難以想象,好像睡了一宿,大夢初醒,周圍的一切滄海桑田,高樓大廈拔地四起,周遭曾經熟悉的一切,那麼陌生?我怎麼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我下錯火車了?
思緒還在亂著,遠方迎來一幫人群把握圍成一團,我還以為是來暗殺我的,他們中一人卻說:“嘿,哥們兒,打車不?”
另一個搶生意也是當仁不讓的:“坐我車,老古城繞一圈兒,收才收您二百。”
人群裡又冒出一聲:“來來來!坐我的我車一圈兒,一百。”
“空調,軟坐兒,舒坦,收您八十!”
“我更舒坦,通風透氣兒,開的慢,現在就走五十。”
“別上他當,他破三輪兒,這攪和啥?我夏利三鋼的,也五十!”
“甭爭了,甭爭了。”家鄉人民盛情難卻,看樣子再這樣下去,這幫出租司機非打起來不可,為了家鄉人民的內部團結,我還是跟著這位夏利哥們兒走出了車站,登上了那輛傳說三鋼的夏利。
隨著“吧嗒……嗚”的一聲怪響,三鋼夏利發動,駛向公路。司機師傅斜過頭來問:“兄弟,去哪兒?”
“小八寶山。”回家的第一件事,當然先去看看姥姥。
“聽你說話口音,也不是古城人,古城還有親戚在那兒?”司機,對我的身世似乎有些好奇。
“去不去,不去我找那個八十的去。”我心想,你丫你管的著嗎?
“去,能不去嗎?別說去那,就是您去京城大八寶山,我也得拉您……”他忽然意識到說錯話了,頓時,閉口不言。
走到半路,司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咱先去趟南口兒,買點兒香蠟紙錢?小八寶山那邊的紙錢,可比真錢還值錢。”
我透過車窗,欣賞窗邊景色,並沒想理會他,覺得這司機太沒溜。
三鋼師傅見我沒理會,以為我在走神,又重複了一遍:“呃,哥們兒,我說的怎麼樣,去不去。”
“不去。”我看都沒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此時我在想我的姥姥,她臨走前的那張照片,依然慈祥安定的一位老婦人模樣,沒有什麼語言可以襯托出我現在的心情。
姥,您還好嗎?外孫兒不孝,外面工作,也沒常來看您,外孫現在沒給您老失望,在外面掙錢了,回來就不走了,以後看您機會多的是,想吃什麼夢裡告訴我,我去給您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