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眸看了眼男子,杜微微回聲:“無事。有事自會叫你。”
“是。”
琴聲停罷,穆雲新開口笑道:“上古遺琴松瓷,果真好琴。原來竟在微微手上。”
杜微微低聲開口:“沒想到,三皇子還有做樑上君子的癖好。”
穆雲新看著杜微微明顯帶著防備的樣子,笑了:“別人的梁本皇子連瞧都不會瞧,也就是微微的……”
“何事。”杜微微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微微何故如此冷漠,就不想與本皇子聊聊體己話麼?”穆雲新單手撐住額頭,眼神妖媚地看向面色冷淡的女子。
“三皇子既無事,便,從哪兒來回哪去吧。微微這兒屋小,怕是容不下三皇子這尊大佛。”杜微微冷眼瞧過男子,絲毫沒有好臉色,起身便要離開偏房。
“慢著。說正事。”見杜微微態度冷淡,穆雲新終於是收起了嬉笑。
聞言,杜微微重新坐下,未說話,等著穆雲新開口。
“微微現在可是能看明白這天下之勢?”
“微微一介女子,並不知曉。”杜微微微微低頭,避開穆雲新的眼神答道。
半晌,穆雲新都未再開口,只是起身,端起杜微微面前的茶盞,走到了書架旁的文竹草前。
沉了聲,杜微微開口:“不知三皇子擔憂的是……”
“這文竹,清幽淡雅,氣質絕然。很不錯。”杜微微的話被穆雲新打斷。
“長得果真好,雖說本身柔軟,卻又帶著挺拔。”沒等杜微微回聲,穆雲新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水適中了,便越長越好。可惜,若是給了過多的水,怕是就支撐不了了。”說著,一杯溫茶,便被他全部倒了進去。承受不了茶水的衝擊,文竹草有些地方已經是慢慢趴塌下來。
杜微微未動神色,垂眸聽著。
“微微,你說是不是。”轉過身,穆雲新笑得明媚妖嬈。
杜微微凝了神,依舊未開口。想起了那日在百花園中穆雲新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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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想要什麼。”
“這天下。”
“微微何德何能能助三皇子。”
“我看準的人,從未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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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杜微微不會再回自己的話,穆雲新媚然一笑,將茶盞放回杜微微面前,慢慢靠近她,直至貼到她的耳邊:“小微微,本皇子下次再來看你。”
話畢,未等杜微微反應過來,穆雲新一個甩袖飄起,從琉璃天窗飛了出去。
“小姐。”“小姐。”沉木紫蔻兩人推門而入。
紫蔻直接奔到杜微微身邊,急切問道:“小姐,三皇子沒對你做什麼吧?”話語裡是說不出的關切。
沉木站在遠處,望向小姐,並不言語。從發現偏房裡的人是三皇子時,兩人因擔心小姐,便死死守在了門口。三皇子一走,兩人急忙衝了進來。
看著著急的兩人,杜微微笑了笑,安慰道:“無妨。我很好。在我的地方,諒他也不敢做什麼。”
“剛剛他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杜微微輕扶了下水簪,開口問。
紫蔻回頭與沉木對視了一眼,沒說話。紫蔻與沉木都是習武之人,對於些隱晦的文字自是不能理解的很透徹。
杜微微小心地將辭本放回書盒中,轉身送回書架上,輕聲吩咐道:“去查一查四皇子最近的行程。”穆雲新以文竹做比,說的,可不就是四皇子穆雲錦麼?
“是。”沉木領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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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燈時分,沉木從外面趕了回來,面色倉促。剛回到微苑便匆忙去找小姐,卻發現杜微微並沒有在院裡。
拉了一個正在給院裡樹剪枝的小廝問了才知道,小姐和紫蔻一起出門了。心裡先是一陣著急,現在的情況,小姐跟紫蔻兩個女子單獨出去極為不安全,後來思索了下,以小姐的能力,必定是可以保護好自己的,想到這,便稍稍放下心來。
這邊,沉木出了門不久,杜微微便拉著紫蔻出了門,還有兩月不到自己及笄,確實該置辦點東西了。本想著,隨便在集市逛逛,再去些名店鋪買點東西便能回來,偏巧,遇見了自己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賀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