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坐在遠處的兩人。神色上的自我嘲諷更為明顯。
“我剛入牢獄時,被關在了石牢內,石牢有個天窗,穆雲錦的人從外頭投進來迷煙,我也便將計就計,假意昏迷不醒,讓穆雲錦好放下警惕。”
隨著穆雲新低沉緩慢的聲音出口,那些賀瀟和杜微微都不為知曉的事情開始一幕幕在他們面前展開。
“便是王妃今日來接我前,穆雲錦他來了我的牢獄。”
“他以為我昏迷不醒,便說了許多他做過的那些惡毒之事。”
“穆雲古的死,丁宜的死,都是他用的計策,而後將所有的事情嫁禍於我,好讓我被關,不得接觸到外頭的事情。”
聞言,賀瀟的眉頭微微一挑,視線越發壓低,低緩的聲音出口:“皇上,也是知曉的吧。”
剎那,本是一直聽著穆雲新說話的杜微微扭過頭,詫異地看向了賀瀟,並未能明白他口中的意思。
知曉……什麼?
一聲輕笑,穆雲新的頭重重地點了點,自嘲意味更盛:“是,父皇知曉。知曉所有的事情都是穆雲錦所做,包括,百花園走水一事,也是我決定將計就計假意昏迷的那日,讓父皇全部知悉了。”
心頭一道重重的念頭滑過,杜微微頓時明白了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是貫通了起來,也是解釋了為何那道真正的密旨上所寫的繼承人,是穆雲新。
原來,穆天德知道所有的事情!
第六百三十六章、一無所有
賀瀟並未有任何驚訝的神色出現,眉頭深深瞥看了穆雲新一眼,旋即收回視線,壓低視線,餘光看了一眼那明顯有些震驚的杜微微。
如此說來,那真正密旨上的內容便能解釋地通了,因為穆天德一開始就知曉所有的事情都是穆雲錦所做,而穆雲錦,卻是在事情被揭穿前,就對穆天德下了,甚至,是借用了木澄的手,來完成了他最後的目的。
好一招金蟬脫殼!
杜微微的詫異情緒慢慢收回,神色上是淺淺的沉重,若是串聯的皆是真的,那穆雲錦,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深吸了一口氣,穆雲新的眉頭微微蹙起,看了看遠處皆是沉思狀的兩人,聲音輕輕然接著出口:“穆雲錦以為那日我嗅入了那迷煙陷入了昏迷,所以才會對我說出了這般多的話。”
“許是擔心王妃保我出來若是我醒了會對他有影響,他給我吃了一顆白色的藥丸,雖說不會要我性命,卻是可以讓我永久地昏迷。”
“他離開的牢獄的第一瞬,我便將那藥吐了出來,身子也不過是有些無力,並未有什麼大的問題。”
說這幾句話時,穆雲新的眉頭始終是微微地蹙著,盡力將自己的聲音平息而下,並不能聽出太多的異樣。
直至此刻,杜微微將所有的事情皆是捋清楚了,可她依舊是沒有想好該如何和穆雲新開口讓他離開京都。
“叩叩”清晰而輕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在場三個人的思緒。
杜微微率先開了口:“進來。”
邁步而入的是黃,端著了一個茶托,上頭是一壺熱茶以及三個精緻的茶盞。
將東西放下,黃很是懂規矩,將茶水倒出,分別給三個人送了過去。
所有動作做完,黃的身子向著門口的方向退下,卻是在離開裡間的瞬間,停了下來,沉了片刻,出了聲:“爺,天回來了。”
聞聲,賀瀟的眉頭微微轉過,看向了黃的方向,神色沉沉。
距離除夕已是五日的光景,天終是回了王府了。
鼻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以示知曉,賀瀟重新收回了眼,並未有動作。
黃再次行了一個淺禮,轉身離去。
杜微微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天回府了,那便是說,水沐清已是安頓妥當了?
心緒上一個走神,杜微微也並未聽進去賀瀟下一刻對穆雲新所說的話。
“你不能待在京都了。”
穆雲新的視線本就是若有若無地停留在了杜微微的身上,此刻聽到賀瀟的話,身子明顯一個僵硬,視線轉過眉頭微微蹙起看向了賀瀟。
“王爺說什麼?”
穆雲新明顯聽得格外清楚,卻還是沒忍住,出口再次詢問了一遍。
聞聲,杜微微一下子回過了神,下意識地便看向了賀瀟,她並未料到,賀瀟竟是將話就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
“京都,你留不得。”賀瀟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本是撐著下巴的手也是鬆開,眉眼間的凌厲不減,看向了穆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