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戲耍周伯通之時已然註定。
“黃伯伯仍然無法饒恕梅超風當年偷盜經書一事嗎?”趙開看著黃藥師,開口說道。
“哼,要不是超風和玄風這兩個逆徒當年偷盜經書,內人為了安慰我,再想把這經文默寫出來。她不懂武功,對經文的含義本來毫不明白,當日一時硬記,默了下來,到那時卻已事隔數年,怎麼還記得起?那時她懷孕已有八月,苦苦思索了幾天幾晚,寫下了七八千字,卻都是前後不能連貫,心智耗竭,忽爾流產,生下了蓉兒之後,她自己可也到了油盡燈枯之境。可笑我黃藥師自稱智計絕世,到頭來卻是救不了自己妻子的性命。”說到此處,黃藥師竟雙眼通紅,沙啞說道。“你說,我該不該原諒於她。”
一旁的黃蓉頭一次聽到自己的父親提起母親的過往,雖然從未見過自己母親的樣子,卻仍是不自覺的流下淚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
趙開毫不避讓,直視著黃藥師的眼睛,緩緩說道:“那不知黃伯伯有沒有想過,要不是當年你和黃伯母設局誆騙周伯通,騙取九陰真經,哪裡還會有之後這些事情。再者說了,這真經被偷就被偷,又有什麼好可惜的。黃伯母要不是見你對這真經如此看重,又怎麼挺著八個月的身孕去做這等冒險之事。難道你就不該負上半點責任嗎!”
趙開接著放緩語氣,慢慢說道:“梅超風確實有罪,不過罪不至死,況且她如今雙目已瞎,丈夫又是身死,已算受到了懲罰,還望黃伯伯從輕發落吧。至於陸莊主他們幾人本就沒有過錯,這點黃伯伯比我更加清楚,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小子我就不多說了。”
黃藥師半響不語,顯然是考慮趙開方才所說的話。想到痛處,臉上也是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終是點頭應允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眾人忽然聽得遠處草中一陣簌簌之聲。
趙開和黃藥師都是皺起了眉頭。
周伯通則是臉色大變,大聲驚叫道:“有蛇!”
周伯通話音剛落。異聲驟然響起,且越來越響。似乎是群蛇大至。
黃藥師開口道:“怎麼會有這麼多蛇?我在桃花島上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一條蛇。”
趙開循著蛇聲望去。果然見到千千萬萬條青蛇排成長隊蜿蜒而前,正朝著自己這邊趕來。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長杆驅蛇,不住將逸出隊伍的青蛇挑入隊中。蛇群到了趙開他們身前數米開外,隨著驅蛇男子的竹哨之聲,一條條都盤在地下,昂起了頭。
趙開再向遠處望時。但見蛇隊仍是一排排的不斷湧來,這時來的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頭長尾、金鱗閃閃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湧至。只見萬蛇晃頭,火舌亂舞。驅蛇人將蛇隊分列東西,中間留出一條通路,只見一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從中走了出來。這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
“西毒,歐陽鋒?”趙開淡淡開口說道。
那中年男子聽到趙開的話後,轉身看著趙開,目光冰冷無比,開口說道:“就是你殺了克兒!”語音鏗鏗似金屬之音,聽起來十分刺耳,沒有絲毫感情,彷彿說話的物件不是人,而是死人一般。
“歐陽兄萬里迢迢從西域趕到我桃花島大擺蛇陣是什麼意思?”黃藥師站到趙開身前,開口笑道。
“藥兄要和我敘舊也請等我殺了這個小子再說,小子,我再問一遍你,克兒是不是你殺的!”歐陽鋒看著趙開,厲聲喝問道。
“歐陽兄我看這事一定有什麼誤會。”黃藥師此時已經是把趙開當成自己女婿了,自然是要幫腔了。
“誤會?”歐陽鋒冷笑一聲。“前段時間克兒傳來書信說是要我陪他上桃花島向你提親要娶你女兒,因此我便是從西域動身出發,前兩日趕到寶應之時,遇到克兒的貼身侍婢這才知曉克兒已經遇害。幾番打探之下,才知道這個小畜生來桃花島了。”
“沒錯,歐陽克這個畜生是我殺的,那又怎麼樣。”趙開伸手攔住黃藥師,站出身來,看著歐陽鋒,爭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
黃藥師方才已經見識過趙開的真本事了,見趙開如此,也就不打算強出頭了,衝趙開點了點頭之後,站在了一旁。
“是你殺的,你就拿命來填!”歐陽鋒大聲吼道,同時揮掌便向趙開肩頭拍去。趙開沉肩回臂,硬抗歐陽鋒這一掌,絲毫沒有退讓半步。
歐陽鋒感覺到從手掌上傳來的反震之力,臉色大變,他根本就想不到像趙開這種年輕人竟然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趙開將歐陽鋒震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