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楠木床,枕衾雅潔。莊丁送上香茗後,說道:“趙公子要什麼,一拉床邊這繩鈴,我們就會過來。只是晚上千萬別出去。”說罷退了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晚上別出去嗎,那可不成呢。趙開心中想到。(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生路窄 緣分匪淺
所謂天黑好辦事,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總是隱藏在黑暗之中,悄悄的運轉。
到半夜,趙開忽然是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嗚嗚之聲,側耳聽去,似是有人在吹海螺,過了一陣,嗚嗚之聲又響了起來,此起彼和,並非一人,吹螺之人相距甚遠,顯然是在招呼應答。
該是大魚上鉤了,只是不知道他們今晚打劫的是什麼人。記得原著之中楊康就曾被他們歸雲莊的水賊抓過。反正閒著也是無事,趙開無所謂笑了笑,便是輕輕推開窗子,向外望去,只見庭院中許多人打著燈籠,還有好些人來來去去,不知忙些什麼。
趙開抬起頭來,只見屋頂上黑黝黝的有三四個人蹲在那裡,燈籠移動時亮光一閃,這些人手中的兵刃射出光來。等了一陣,只見眾人都向莊外走去,趙開繞到西窗邊,見窗外無人,便輕輕躍出,屋頂之人絲毫未曾察覺。
趙開思慮了片刻,心中想到這莊中道路東轉西繞,曲曲折折,尤奇的是轉彎處的欄干亭榭全然一模一樣,要是沒人帶領,哪裡還分辨得出東西南北。不過任何奇門遁術都只能夠束縛局中之人罷了。
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趙開腳尖虛點,整個人便是凌空飛了起來,掠至屋頂,飛快朝莊外掠去。
趙開很快便是來到了莊後的一處小丘,向東望去,只見一行人高舉燈籠火把,走向湖邊。趙開展開輕功輕鬆的吊在那人身後。奔到臨近,伏在一塊岩石之後,只見湖濱泊著一排漁船,人眾絡繹上船,上船後便即熄去燈火。趙開待最後一批人上了船。岸上全黑,才悄悄躍出,落在一艘最大的篷船後梢,於拔篙開船聲中躍上篷頂,在竹篷隙孔中向下望去,艙內一人居中而坐,赫然便是少莊主陸冠英。
眾船搖出裡許,湖中海螺之聲又嗚嗚傳來,大篷船上一人走到船首,也吹起海螺。再搖出數里。只見湖面上一排排的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蟻聚,不計其數,猶如一張大綠紙上濺滿墨點一般。大篷船首那人海螺長吹三聲。大船拋下了錨泊在湖心,十餘艘小船飛也似的從四方過來。趙開心中知曉怕是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廝殺。低頭瞧那陸冠英卻是神定氣閒。一點也沒有臨敵應戰的模樣。看來他做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也就是我們口中所說的慣犯了。
過不多時,各船靠近。每艘船上有人先後過來,或一二人、或三四人不等。各人進入大船船艙,都向陸冠英行禮後坐下,對他執禮甚恭。座位次序似早已排定,有的先到反坐在後,有的後至卻坐在上首。看到這,趙開點了點頭。按序排位,這卻是綠林的規矩。
只一盞茶功夫,諸人坐定。這些人神情粗豪,舉止剽悍,雖作漁人打扮,但看來個個身負武功,決非尋常以打魚為生的漁夫。白天拿起釣竿是漁夫,晚上拿起砍刀便是化身水匪。
這時見陸冠英舉手說道:“張大哥,你探聽得怎樣了?”
座中一個瘦小的漢子站起身來,說道:“回稟少莊主,金國欽使預定今晚連夜過湖,段指揮使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這次他以迎接金國欽使為名,一路搜刮,是以來得遲了。”
陸冠英道:“他搜刮到了多少?又是帶了多少兵馬?”
那漢子回道:“每一州縣都有報效,他麾下兵卒還在鄉間劫掠,我見他落船時眾親隨抬著二十多箱財物,看來都很沉重。據探子來報,馬軍二千,但過湖的都是步軍,因船隻不夠,落船的約莫是一千名左右。”
陸冠英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環顧眾人說道:“各位哥哥,大家說怎樣?”
諸人齊聲回應道:“願聽少莊主號令。”
到了這時,陸冠英見聲勢造的差不多了,便是站起身來雙手向懷裡一抱,說道:“這些民脂民膏,不義之財,打從太湖裡來,不取有違天道。咱們盡數取來,一半散給湖濱貧民,另一半各寨分了。”眾人轟然叫好。
看到這裡趙開慢慢收回目光,抬頭看著群星寥寥的夜空,想著那晚自己也如今夜一般抬頭觀星、賞月,只是身邊佳人卻已是不再。
這種思緒一閃而過,趙開很快便是回過身來,嘴角揚起了迷人的弧度。
“還真是金國使臣,就是不知楊康在不在其中。”
片刻之間,眾舟千槳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