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野生的吧?《絕世劍邪》可以改名為《親生兒子在野生動物園的流浪記》了。
寒非邪全神貫注美杜莎,倒沒發覺戰湛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你不是說需要十次?”
“已經十次了。”美杜莎志知道自己到了進化關頭,所以將最後一次的時間提前,雖然有可能造成胎兒不穩,但她離開紫氣帝國皇宮之前確定過,孩子很健康。
“孩子可以打掉。”
美杜莎陰笑道:“打得掉的話,我就不會離開他了。”
寒非邪道:“我會勸他節哀順變的。”
美杜莎一怔。
“說了我們只是路過。”寒非邪放在身側的手指對準美杜莎的耳朵一彈。
這一招對戰湛來說一點都不陌生,火陽指,當初謝巔峰也吃過虧。
之前美杜莎的話沒有唬住寒非邪,倒是被寒非邪的話唬住了,反應慢了半拍,直到火陽之氣鑽進耳朵,才尖叫一聲,身體一縮,鑽入被切開的蛇段裡。
寒非邪用腳尖跳開蛇段,正要追,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壓由上自下,讓他不能動彈。
戰湛看他的動作僵硬,就暗道不好,看到他身後冒出一個血淋淋的鬼祟身影,忙尖叫道:“小心後面。”
寒非邪眸光一凝,身上閃爍起一層偏暖色調的絢彩光芒。
美杜莎抓住一根狀若魚刺的武器狠狠地戳向他的……
戰湛瞪大眼睛。
寒非邪微微蹙眉。
……
屁股。
這個粗暴的位置激怒了寒非邪。渾身的火陽之氣如火山噴發一般澎湃起來。美杜莎一擊未成,正要再接再厲,就感到一波熱浪傳來,將她反彈了出去。
她從地上爬起,扭頭就跑。蛇發被捏死讓她元氣大傷,再加上連續使用天地威壓、石化眼,她已在強弩之末,連跑起來都跌跌撞撞的。身為美杜莎,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被人敬畏恐懼,高高在上,從未如此狼狽,心情苦澀不言而喻,跑路的時候竟有些精神恍惚,對著樹幹就撞了過去。
寒非邪強行從天地威壓中解脫出來,也有些乏力,本以為追不上,誰知美杜莎傻乎乎地撞樹,讓他逮個正著。
“寒霸?”戰湛解脫天地威壓,立刻追上來。
寒非邪知道他心軟,怕他求情,直接一掌拍死。
美杜莎猛然睜眼,望著地面,嘴裡嘀嘀咕咕地發出極為古怪的聲音。
寒非邪正要補上一指,美杜莎突然轉過頭來,被他機靈地閃避開去。
美杜莎仰頭,紫紅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彷彿敷著一層模模糊糊的淺黃色薄霧,充滿迷濛。
要是換做其他男人,見到如此美人一定會手下留情,可惜她遇到的是寒非邪。寒非邪既不會覬覦她的貌,又不會對戰湛以外的人動情,直接一掌拍死。
死前,美杜莎咧嘴笑,一道毒液從口中射出。
寒非邪下意識地向右邊躲閃,那毒液竟然追蹤至右,他向左,毒液又追蹤至左,簡直像長著眼睛一般。
“寒霸?”戰湛看著從身邊跳開的寒非邪,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感到胸口一陣攪動,一道黑色液體撲在上面,竟慢慢侵蝕他胸口的魂魄!
寒非邪怒吼一聲,衝回來,伸手去拍。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剛剛是怎麼左躲右閃的。
戰湛慌忙讓開,用力抖動。那液體不知道是吃飽了太重,還是魂體太滑,沒有著力點,竟然真的抖了下來,只留下一片淡淡的黑色蛇印。
“哪裡不舒服?”寒非邪站在他面前,緊張地團團轉,偏偏碰不著他分毫。
戰湛猶豫了下道:“少了一點,怪怪的。”
寒非邪取下白夢之心,仔細看戰湛站的位置,那層極淺的藍色消失了,也沒看到新出現的黑色蛇印。
戰湛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發呆,有點著急,問道:“怎麼樣?到底怎麼樣?”
寒非邪重新戴上白夢之心,對他微微一笑道:“什麼都看不見。”
戰湛舒了口氣。經過美杜莎的事之後,他知道魂體也不是無敵的,只是不知道是作者的設定還是世界的自我補全。
寒非邪道:“我們回去吧。”
“等下,還沒撿東西。”戰湛屁顛屁顛地跑到美杜莎屍體邊上。她臉上依舊保持著充滿惡毒和憎惡的笑容,瞳孔被黃糊糊的東西粘著,鼻孔和耳朵慢慢地流淌著黑色的血絲。
戰湛道:“她剛才那根大魚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