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的虛子身邊空無一物,在她視線所及的範圍內,既沒有欄杆,也沒有甲板,只有頭上的天空,和腳下的大海。
但虛子卻沒有心情體會這種飛一般的感覺,更沒有心情問什麼“我跳了你跳嗎”之類的蠢話,而是哆哆嗦嗦地張開嘴唇,口齒不清地哭著詛咒著身後的楚軒:
“楚楚楚、楚軒,如如如、如果我死死死、死了的話,就就就、就算做鬼也也也、也不會放過你的!”
也許是覺得被感動得哭了的虛子應該已經欣賞夠了這幅美景,楚軒在她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終於託著她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但即使楚軒只是輕輕地往後跳回到了甲板上,這瞬間的失重感卻強烈地刺激到了虛子腦子裡繃得最緊的那根弦,讓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呀啊啊啊啊啊啊——————!!!”
重新站到了甲板上的楚軒若無其事地將虛子放了下來,但是虛子卻仍然保持著十字形的姿勢,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後腦勺靠在了楚軒的胸口上。
雖然虛子現在已經不再顫抖了,但她的身體卻變得僵硬無比,就好像一尊石像似的。
“虛子,需要‘馬殺雞’嗎?”
楚軒淡淡地問了一句,不等虛子回答,就擅自地對她動手動腳,幾乎將她的全身摸了個遍。
楚軒的“馬殺雞”還是那麼有效,雖然只是耗時幾秒鐘的超快速按摩,但卻讓虛子的身體重新恢復了正常。
軟軟地倒在了楚軒懷裡的虛子身體再次不停地顫抖了起來,她一邊發抖一邊抬起頭來,眼角噙著淚花,用無比虛弱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對楚軒說道:
“你、你想殺了我嗎?
剛才我嚇得心、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大概是因為劫後餘生的關係,虛子現在卻表現得異常平靜,既沒有因為後怕而大哭,也沒有陷入歇斯底里的暴怒中。
不可思議地,此刻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任何需要發洩的負面情緒,也沒有任何需要拋棄的煩惱,只是一片完全的空白,什麼都沒有。
“我不是已經說了‘放心’嗎。”
楚軒面無表情地反問道,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反而像是不相信他的虛子有錯似的。
“我那個時候怕得要死,哪還有心情放心啊!”
虛子這個時候忽然藉著心裡的那一股火恢復了力氣,她氣憤地離開了楚軒的胸口,轉過身來對著楚軒大聲吼道。
這次楚軒沉默了下來,然後推了下反光的眼鏡,十分認真地向她道了歉: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起來。”
“哼……算了……”
虛子雙手交叉架在胸前,好像很不情願似的別過了臉去。
“剛剛在生死線上走過一回的我,現在的心情異常平靜,就好像成佛了一樣,即使是面對著你也生不起氣來了。
不過如果你下次再這樣嚇唬我的話,我絕對——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的!”
好像已經大徹大悟了的虛子儘管這次饒過了楚軒,但還是鄭重地警告了楚軒一番,否則不知道這個沒神經的傢伙下次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楚軒這個時候機靈地表現出了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至於是否真的聽進去了……就算聽進去了楚軒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行事方式就是了。
虛子這個時候本來想再多教育楚軒一下,但一個充滿了興奮和激動之情的熟悉聲音,卻在艙門裡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剛才外面好像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這艘船上終於發生命案了嗎?”
一路上只能無聊地陪著小學五年級的小女孩打撲克做遊戲的春日第一個從艙門裡衝了出來,兩隻眼睛散發出有如超新星爆炸般的強烈光芒,好像探照燈似的在甲板上掃來掃去。
虛子看到春日等人的出現,抿了抿嘴唇,語速很快地低聲對楚軒說了一句“回頭再找你算賬”,就主動地迎著春日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67 涼宮春日的威脅
旅途之中的這個小插曲,終究沒有變成春日喜歡的“渡船神秘殺人事件”什麼的。
倒是楚軒和虛子,被隨後趕來的船務人員當成是“你跳我也跳”的傻瓜情侶,好好地訓斥了一頓,使得春日在剩下的幾個小時中一直用一種奇怪的冰冷視線注視著楚軒。
但是作為被害者,虛子卻得到了春日的悉心呵護,在吃便當的時候,還特地將楚軒便當裡的好菜都夾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