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涼子無奈地微笑著聳了聳肩,連連嘆氣,可能她真的很失望吧。
“我終於輸了,這真是太好了,你們能夠繼續活命。
不過你們得小心點,統合思念體並不是很團結,有好幾個跟我一樣擁有反派的意識——這點就跟人類一樣。
或許下次又會有像我這樣的激進派出現,也說不定屆時操縱長門的人想法已經改變,轉而刺殺你們。”
這時朝倉涼子好像又恢復成了那個大和撫子式的美少女高中生,不過她最後的警告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呢,還是“郭奉孝遺計定遼東”呢?
阿虛總覺得朝倉涼子那純美真摯的笑臉下面,其實隱藏著一顆無比腹黑的心。
也許是因為她之前突然的變臉在阿虛心底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吧,畢竟那還是阿虛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在那之前,祝你們和涼宮同學幸福,再會了。”
有禮貌地微笑著道別之後,從胸口到腳尖都已經結晶化了的朝倉終於完全變成了一座發光的結晶雕像,接著迅速而安靜地化為了一個小小的沙堆。
然後,一顆顆代表著朝倉涼子的晶沙不斷分解得更加細小,一會兒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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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放課後的教室
在不停落下的閃光晶砂之雨中,朝倉涼子這名女生便從這個學校裡徹底消失了。
目瞪口呆的阿虛還在為她最後披露的那個含意複雜的內幕而糾結,而眼鏡反光的楚軒卻完全無視了她最後瞟過來的那個有點幽怨的眼神。
“噗嗵!”
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兩個人轉頭一看,發現全身都是可怕的貫穿傷痕,鮮血在腳底匯聚成湖的長門有希終於倒在了地上。
“有希,能恢復過來嗎?”
楚軒立即在如同壞掉的洋娃娃一樣倒在地上的有希身邊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她的上半身攙了起來,好像生怕她那滿是孔洞,無比破爛的身體碎掉似的。
儘管他仍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語氣好像也一如既往地平淡,但也馬上跑過來想攙扶有希的阿虛卻感覺出了什麼不同。
阿虛的身體輕輕地頓了一下,然後用手按著自己的膝蓋,單膝跪在了有希的另一邊,十分擔心地看著這對好像正面臨生離死別的戀人。
“肉體的損傷根本不算什麼,首先得把這個空間恢復原狀才行。”
有希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平靜地回答道,就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似的。
“除去不純物質,重新構成教室。”
有希的話音剛落,原來的一年五班教室就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簡直就像《創世紀》的開端,“上帝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一樣。
“因為將處理能力轉變為資訊的操作,所以我將連結裝置的再生往後延了一下,現在正在進行。”
也許是感受到了楚軒隱藏在撲克臉之下的關心之情,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的有希扭過頭看著楚軒那緊抿著的嘴角,特地說明了一句。
隨後有希身體和衣服上的破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有希身上、地面上和沾到楚軒身上的血跡也都迅速地縮小消失了。
“啊,”
正當完全復原的有希打算從楚軒的臂彎中起身的時候,她突然輕呼了一聲,抬起左手往臉上摸去。
“我忘記重新制造一副眼鏡。”
“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面無表情的楚軒突然眼鏡反光地說道,同時伸出右手攔住了有希的左手,兩個人的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一起。
“是嗎。”
有希眨了眨眼睛,順從地放下了手。
這是不同於過去那種“如果不偶爾眨一下眼就太過不自然了的刻意舉動”,而是更加人性化的,更加自然而然的行為。
“唰啦——”
突然間,一年五班教室的大門被拉開了,接著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傳了進來。
“哈嘍!
忘記了~忘記拿東西啦~”
無意義地對著空蕩蕩的教室打招呼,然後哼著自己所作的奇怪小調晃晃蕩蕩地走進來的是阿虛在班級裡的朋友谷口。
這種白痴行為其實是對著沒人的家裡喊“我回來了”的延續,日本人幾乎都有這種習慣。
沒有這種習慣的日本人如果不是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太久了,那麼就是不懂禮貌的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