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的“直感”及與之同等的“啟示”技能的阿爾託莉雅和貞德兩個人都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事實上,愛麗是愛因茲貝倫家為了聖盃戰爭所培養的人造人,是被當作聖盃載體創造出來的工具。
被消滅的Servant的魔力會自動被她吸收到體內,大概在消滅了四五個Servant之後,愛麗就會完全失去作為人類的機能,這時聖盃其實就可以召喚出來了。
而當第六個Servant的魔力也被吸收進來之後,愛麗的身體就會自動崩壞分解,只留下從她的體內孕育出的聖盃。”
楚軒用一如既往平穩而無抑揚的聲音回答了阿爾託莉雅的問題,愛麗斯菲爾則向她們露出了稍微有點困擾的笑容,好像在說“哎呀,本來不想讓你們這麼早就知道的”一樣。
這個純淨如雪花般的優雅少婦對自己那已經被註定了短暫生命表現得如此平靜,讓阿爾託莉雅和貞德的心中都開始隱隱在痛。
而且阿爾託莉雅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在離開自己的三個孩子的時候,會流露出異常落寞的神情。
“可、可是愛因茲貝倫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在上一次聖盃戰爭中曾經發生過聖盃被打破的意外,所以才改成了這種‘設計’。
愛因茲貝倫家……”
楚軒毫無隱瞞地將自己“應該”知道的關於“御三家”的資訊全都告訴了阿爾託莉雅和貞德,讓她們徹底瞭解了自己和愛麗斯菲爾在愛因茲貝倫家中的地位以及參加聖盃戰爭的原因,而這兩位“正義的夥伴”聽了之後也果然義憤填膺起來。
“呯!竟然、竟然是這樣!這聖盃……”
從楚軒那裡得知了她所追求的聖盃上所沾染著的鮮血和罪惡的阿爾託莉雅露出了十分複雜的表情,狠狠地錘了自己的膝蓋一下,連帶著整個車子都跟著一震。
而得知了自己所要維護的聖盃戰爭的背後所隱藏的黑暗和殘酷之後,貞德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並不自覺地將十指交叉的雙手放在了胸前,好像是想要向主祈禱或懺悔。
“對於愛因茲貝倫家……對於‘御三家’來說,我們都只不過是工具而已——不光是我和愛麗,所有Servant、所有參加聖盃戰爭的Master,甚至所有和‘御三家’有關的人員也都是他們到達‘根源’的工具。
不過聖盃戰爭倒也不能說是個騙局,追逐聖盃的Servant和Master在勝利後都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只不過如果勝利的Master是‘御三家’中的某人,他會選擇到達‘根源’這個無數魔術師長久以來的悲願罷了。
對於Servant和‘御三家’之外的Master來說,聖盃戰爭其實很公平。”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十分輕描淡寫地說道,但他這番頗為冷淡的話語卻好像火上澆油一樣,讓阿爾託莉雅心中那無法發洩的怒火燒得更盛了。
“什麼公平!這對愛麗、對你、對你們的孩子們一點都不公平吧!
對了……如果你沒能達成愛因茲貝倫家的願望的話,那被留在愛因茲貝倫城的三個孩子們……”
忍不住低聲嘶吼起來的阿爾託莉雅在想到可愛的伊莉雅斯菲爾、櫻和卡蓮的時候,一下子將愛麗斯菲爾和楚軒之前所說過的某些奇怪的話全都串聯了起來。
“是的,如果作為工具的我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那麼被拋棄是理所當然的。
我和愛麗的孩子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說到這裡,就連一直都像個機器人似的,簡直不,簡直沒有任何人類情感的楚軒也不由得轉過頭向三個女兒所在的西方望去。
而愛麗斯菲爾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貞德卻看見了,在她輕輕地將頭靠到楚軒的肩膀上的時候,兩顆晶瑩的淚水悄然從她的眼眶裡滴落了下來。
(主啊,為什麼你要給予這兩個人如此殘酷的考驗!)
貞德輕輕垂下了眼簾,幽幽地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可是已經成為了Servant的她,卻再也聽不到主的聲音了——哪怕只有主的嘆息。
“阿爾託莉雅,你所認為的‘公平’只不過是人類自身所期待的美好幻想罷了。
事實上,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公平的,有力量的人就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貫徹自己的意志,對於世界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公平。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我們是弱者就對我們多加照顧,也不會因為我們是強者就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