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具,她可以直接透過眼罩“看”到外面的景象,可即使她剛才還與撲上來想要追加一記致命攻擊的敵人對了一招,卻依舊對敵人的任何資訊都一無所知。
明明已經當面交手了,但她卻連對方是男是女,身形是高大還是嬌小都記不得了……不,應該說是在某一時刻被強制消除了。
“連你也不清楚襲擊者是誰嗎?
對方的模樣呢?身材呢?這麼長的傷口是怎麼造成的?”
菲奧蕾一邊警惕地守護著Rider的背後,一邊驚訝萬分地丟擲了一連串的疑問。
Rider忍耐著腹部傳來的痛苦,聲音略微有些嘶啞地回答道:
“統統不知道,這部分記憶明明應該有,但卻一點都沒有留下。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傷口應該並非物理攻擊所造成的。
不過雖然我的對魔力還比不上三騎士職階,但曾經身為女神的我多少還保留著一點神性,並沒有那麼容易被詛咒殺死。
另外……你感覺到了吧,這霧氣有問題!”
的確,菲奧蕾現在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受到某種持續的傷害,但明明直到剛才,她們一直行走在這霧氣之中,卻也沒有感到任何異樣,難道釋放出一團霧氣的那個人可以選擇讓哪些人受到傷害,讓哪些人不受到傷害嗎?
“先出去再說!”
身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菲奧蕾很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不要在敵人預設好的陣地戰鬥,於是她果斷地做出了轉移的決定。
原本只能依靠輪椅行動的菲奧蕾快速地吟唱了幾句咒語,從她的背後突然伸出了四條如同蜘蛛一樣的機械長腳,而且她那隻戴著利爪一般的金屬手套的纖細右手也變換了形狀,一條又長又粗的機械臂快速覆蓋在了她的整條右臂上。
“Rider你不要動,我帶著你!”
菲奧蕾利用長長的機械右臂,小心地以公主抱的姿勢將腹部幾乎被完全剖開了的Rider抄在了懷裡,然後馬上放棄了輪椅,鑽進了一條幽暗的小巷之中,藉助四隻機械腳,扎著小巷兩側的樓房牆壁邊跑邊往空中升起。
她周圍的霧氣已經越來越濃,幾乎完全遮擋住了月光,差不多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不過這對於她的Servant來說應該是有利的,因為她的Servant“看”東西的方式和普通的Servant稍微有些不一樣。
提高了警惕,又爬到了空中,Rider應該不會再在這條狹窄的小巷裡中伏才對,而擁有蜘蛛一樣的機械長腳的她也不必在街道上七拐八繞,可以直接從小巷外那些二層小樓的房頂,沿直線衝出這團讓人覺得嗓子發辣的霧氣,接下來……
“小……”
“噗……”
又是一聲輕響,這一次,換成是將Rider抱在身前的菲奧蕾被偷襲了。
她完全看不到對方在哪裡,Rider好像是提前察覺到了什麼,但就像她自己被偷襲時一樣,等她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長長的刀口破開了菲奧蕾的整個腹腔和胸腔的一小部分,但她卻看不見傷害自己的刀子,也看不見持刀的人,身體中的熱量隨著被拖出腹部的內臟一起流失掉了,她的機械腳和機械手臂也好像突然失去了魔力供應一樣,自動摺疊收縮,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嘭!”
一隻手捂著腹部傷口的Rider強行在空中轉過身來,用另一隻手撈住Master的身體,然後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而菲奧蕾體內的血液和臟器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到了地上,“啪嗒啪嗒”地就好像下雨一樣。
這混合著新鮮的血液與人類臟器的雨水在地面上指出了一個方向,在那片霧氣的盡頭,一個嬌小的身影手中拿著某樣東西,悄無聲息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瞳孔逐漸失去了光彩的菲奧蕾本能地感覺到了,握在對方手中的正是她體內的魔力中樞——心臟,那顆心臟應該還在跳動著,只可惜它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東西。
體內的血液還在迅速地從幾條被割斷的心脈那裡湧進胸腔和腹腔,並從長長的傷口處流出來,將菲奧蕾那雪白的衣服染成了一片紅色。
感覺自己體內的生機正在飛快消散的菲奧蕾艱難地抬起頭來,勉強向自己的Servant做出了一個溫柔而又可愛的微笑,用逐漸衰弱下去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啊……死得……真難看呢……”
“菲奧蕾!”
經常面無表情、語氣冷淡的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