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康尼和讓的腳步比別人慢了一點點。
“沒錯!楚軒才是最強計程車兵!”
“開玩笑,楚軒怎麼可能沒有資格進入憲兵團!”
“有黑幕!”
受到了這十位在訓練兵中頗具人望的佼佼者的感染,剩下的一百多位年輕人也開始大膽地質疑起了教官們的選拔標準,不過還有將近五十個訓練兵要麼始終沉默寡言,要麼低下頭自己在那裡暗爽。
這些人還真是狼心狗肺,尤其是嘴角偷偷地向上翹的那幾個人,過去三年間請求楚軒指點的次數相當頻繁,現在竟然……
但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這個世界上少不了那種喂不熟的白眼狼,楚軒從來都不期待那種人會對自己感恩。
——因為楚軒很清楚,無論你對他們再怎麼好,只要你比他們更強,他們就會產生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就見不得你好,就要想方設法將你拉下馬。
“如果你們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那就將名額讓出來。
我們會排除掉所有認為自己沒有資格進入憲兵團的人,在剩下的訓練兵中挑出十名成績優異的人。”
訓練兵團的團長好像對現在這種場面早有預料,不帶半點兒火氣地對這些義憤填膺的年輕人說道。
臺階下的聲音為之一滯,然後立即就變小了許多,剩下的人雖然還在勉強硬撐,眼睛裡也多少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站在團長右側的光頭教官臉色變得更黑了,他用非常複雜的目光往臺階下掃了一眼,又用眼角瞅了下嘴角露出了一點譏誚之意的上級,然後繼續獨自生起了悶氣。
“各位好好地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吧。
等到明天,我們會根據你們‘自己的意願’,將你們分派到你們想去的地方。
如果有人想要讓出進入憲兵團的名額的話,最好早點告訴我,免得耽誤了‘其他人的前程’。
大家都去食堂吧,今天晚上我們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食物。
各位,這是你們在訓練兵團之中最後一個夜晚,祝你們愉快。”
和萊納?布朗一樣,擁有金髮和高眉骨的典型日耳曼民族相貌特徵的訓練兵團團長帶著勝券在握的優雅笑容,非常寬容地給予了臺階下那些對他不甚恭敬的年輕人們“美好的祝願”,然後悠哉遊哉地揹著手,帶著教官們離開了這裡。
“可惡!我是不會加入憲兵團的,誰愛去誰去!”
火冒三丈的艾倫憤憤不平地跺了一下腳,對著教官們的背影恨恨地吼道。
不過艾倫也清楚,那個團長真是太老奸巨猾了,用進入憲兵團的名額當誘餌……只聽後面的聲音,就知道他的詭計真是再成功不過了。
艾倫雖然還想對其他人再說些什麼,但除了當場宣佈自己放棄進入憲兵團的名額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對大家說些什麼。
讓所有人都拒絕進入憲兵團?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憲兵團根本不缺這十個新兵,他們愛放棄就放棄,沒有人會把他們當成一回事。
正是因為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許多人在替楚軒打抱不平和為自己的前程著想之間,都會“無奈”地選擇後者——既然他們站在楚軒這邊也完全沒有作用,那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接受現實的不公了,畢竟大家都還要生活。
“各位。”
這個時候,楚軒那一如既往平穩而無抑揚的聲音響了起來。
艾倫轉過頭,看到楚軒仍然像平時那樣腰桿筆挺,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
面對眾人那複雜的目光,早就預料到自己會遭遇“看不見的天花板”的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平靜地說道:
“感謝各位的仗義執言,不過我想問大家一句——
你們覺得這不公平嗎?”
楚軒這個異常簡單的問題讓許多人都低下了頭,這些人明明都知道自己答應做出怎樣的回答,但不管是肯定還是否定的答案,都卡在他們每個人的喉嚨裡,即使他們都覺得不吐不快,卻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吐不出來。
不過楚軒原本也沒有想讓大家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接著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不公平就是最大的公平。
不管是所有人都認可的‘正義’,還是隻屬於個人的‘正確’,都需要力量去支撐,這力量就是公平的保障,這力量就是公平本身。
強者無須向弱者妥協什麼,弱者也無力向強者要求什麼——除非這些弱者集合起來的力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