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聲音,葛城美里還假裝不經意地向那邊張望了一眼,但是她這一瞥之後卻突然變得心情大壞,臉色也“刷”地一下就全黑了,嚇得碇真嗣打了個哆嗦。
“哎……方便咖哩……還有薯片、飲料、啤酒……
嘛,我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難得沒有穿白大褂的赤木律子從車子另一邊繞了過來,伸頭往碇真嗣手上提著的便利袋裡面看了看,然後半是無奈半是嘲笑地聳了聳肩。
“哆嗦啦!既然是遠足,那麼當然就要吃咖哩吧!”
覺得自己在楚軒面前丟臉了的葛城美里仍然還在嘴硬,赤木律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對她說道:
“我和楚軒已經準備你和真嗣的那份了,雖然不用你去感謝楚軒,但你的態度起碼也再好一點吧?
而且……你不也說了想讓真嗣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嗎,那麼你一直是這個樣子可不行的吧?”
赤木律子勸完之後就走掉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站這裡的話,她這個脾氣有些倔強的朋友反而會礙於面子不肯鬆口,但只要把道理講清楚了,葛城美里自然就會默默地選擇正確的做法。
“學姐,我們去幫楚軒大校拿東西吧。
楚軒大校這次準備的食材還真多,簡直太讓人不好意思啦。”
在赤木律子的車子邊上,衣著頗具青春氣息的伊吹摩耶開心地嚮往回走的赤木律子招著手,赤木律子的車子不大,而且還坐了四個人,所以沒有多少空間來放置食材或烹飪器具。
而且赤木律子只管叫人,根本就沒有進行什麼遠足的準備,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吃楚軒喝楚軒的了。
——這個和葛城美里一樣,仍然保持著單身的女人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型別,只不過她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室裡工作,一日三餐都由基地食堂供應,假期就出去吃飯店,從來不去便利店或超市購買那些已經加工好的方便速熱食品罷了。
“可惡……”
葛城美里咬了咬牙,一把奪過了碇真嗣手裡的方便袋,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有些膽怯地望著她的碇真嗣吩咐道:
“這些我來拿就行了,你去那邊……幫忙搬東西吧,中午你還得吃人家的呢。”
“咦?可是……你……”
碇真嗣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乖乖地聽葛城美里的話去楚軒那裡幫忙,還是在這裡陪著她,於是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葛城美里好像有些不耐煩地朝他揚了揚頭示意他趕緊過去,並用儘量自然的聲音說道:
“反正料理什麼的我也幫不上忙,我去找律子,你去玩吧。”
“哦、哦……”
既然葛城美里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麼碇真嗣就算不願意也得離開了,否則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大概就會惱羞成怒。
不過被迫往楚軒那裡走的碇真嗣心裡也相當忐忑,因為不光是葛城美里和楚軒有矛盾,他和楚軒也應該算是有矛盾的。
——雖然楚軒並不會把這當成矛盾,不過就像楚軒曾經對葛城美里所說的那樣,被楚軒掐著脖子威脅說不去駕駛就去死那件事始終是碇真嗣心裡的一個疙瘩,這個疙瘩讓他即使在心中原諒了楚軒的行為,也一直有意無意地避免和楚軒正面接觸。
或許,他的理性雖然原諒了楚軒,但感情上卻從來沒有原諒過楚軒,畢竟楚軒為了綾波麗的性命就可以罔顧他的性命……這種親疏遠近實在讓他無法釋懷。
“那、那、那個……我、我來……”
相當不情願地走到了楚軒的身邊之後,碇真嗣試圖按照自己剛才想好的那樣,像個男子漢一樣沉穩自然地開口說明來意,可是他一張嘴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結結巴巴地連話都出不出來,而且更丟臉的是他的聲音還顫抖得相當厲害,讓他恨不得立即拿褲腰帶把自己吊死在野營地外面的樹上。
這就是那次死亡威脅留下的心理陰影吧……不,那隻不過是藉口,他其實只是膽小而已,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勇氣在和楚軒疏遠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再試圖緩和並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只不過是怕遭到對方的冷遇或拒絕,和死亡威脅什麼的沒有半點關係。
憋得面紅耳赤的碇真嗣低下了頭,用力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格外在意自己在楚軒面前丟臉這件事,甚至覺得這甚至是不可原諒的。
就算周圍的所有人都嘲笑他、鄙視他、疏遠他、排擠他,也不會讓碇真嗣那已經**成了一潭死水的心湖生起半點波瀾,但是當他面對楚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