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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差爺誤會了,這位小哥並沒有欺負我,他只是誤會我了。”想來想去,秋色還是決定把這個敏感的話題繞開,只說這次事件的起因,“他見我沒交稅就在碼頭上賣貨以為我是想給二位差爺搗亂呢!對吧?”最後秋色暗示性的看了二狗一眼。
二狗聽到秋色這麼說簡直是如聞天籟,急急忙忙的點頭,“對,對,對,就是跟這位大姐說的一樣呢!”
“諾,這是我的稅錢,是五文吧?”秋色拿出剛才準備好的銅板遞向艾老虎。
艾老虎開始聽趙四說秋色是自己的人時,真以為是秋色喜歡上自己了,心裡有種莫名的虛榮感,也有幾分自得,今非昔比,自己再也不是以前人見人嫌的窮小子了!看見沒,這些姑娘都主動向他示好了。可她這麼主動,不會是花街出來的吧?那自己可不能要,而且晴娘那裡也不好交待。
還沒等艾老虎在那糾結完,事情又有了變化。那喜歡自己的姑娘竟好似沒有聽到趙四的話一般,直接說起了這次事件的起因,最後竟直接把錢遞到自己面前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公事公辦?說明她並沒有看上自己嗎?艾老虎十分的失望羞惱,只看著秋色沒有去接那銅板,自己好歹也是吃官糧的,難道還不配她一個小販麼?
趙四也十分不解,“這位……呃,小嫂子?你就這麼放過他了?”任誰有這麼好的靠山在身旁,不得扒下對方一層皮來啊!而且她的態度也奇怪,怎麼沒和艾頭告狀呢?反而拿了錢出來?秋色還用交稅麼?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秋色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又一下變紅了,一本正經的對趙四道:“這位差爺,我姓丁,叫秋色,不姓掃。”
趙四險些笑出來,姓掃?虧這丁家姑娘想的出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人群中擠出一個年約四十的胖子來,那胖子頭戴員外巾,身穿綢緞袍,正是二狗的舅舅李記酒鋪的掌櫃。
本來李掌櫃在店裡盤帳,聽說自己的外甥在碼頭上跟一個小販吵架並沒當回事兒,這個外甥是個既小氣又不肯吃虧的,想來也沒事兒,可過了一會兒又聽說驚動了公差這才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跑了來,他來時正趕上艾老虎也到了,就在人群裡遠遠的觀望,此時見事情有望化小這才鑽了出來。
“虎爺,虎爺!”離老遠李掌櫃就抖著嗓子喊,“二狗子不懂事,沒事兒竟是滿嘴噴糞,您老可千萬別生氣。”到了幾人身前,狠命的一抓自己的外甥,“一邊待著去!”
“什麼別當真?當我跟趙四都是瞎的?”艾老虎一手撓撓了下巴上的鬍子,白花花的牙齒往外一齜,立時讓人覺得涼嗖嗖的。
李掌櫃並不清楚前因後果,只是一徑的賠著笑臉,“我這外甥啊,打小腦子就不太好使,見天地闖禍。”說著,李掌櫃狠狠的捶了二狗幾下,嘴裡訓斥道,“叫你賣粥你不好好賣,還敢給兩位差爺找麻煩……”
“哎喲哎喲,舅舅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給兩位差爺添麻煩了。”二狗子被李掌櫃打的四處躲藏。
“你得了啊!”艾老虎一瞪眼,“怎麼著,是打給我看的不成?”
“不是,不是!”不知是不是熱的,李掌櫃的額上隱隱見了汗,可此時卻顧不得擦,啪啪又打了二狗兩嘴巴,“都是這小子不懂事,虎爺我給您消消氣。這麼著,我去備點酒菜,您和趙捕快到我那兒去喝兩盅?”
“不喝了,酒沒少灌,又喝不少這個……恩、罐頭,已經沒地方裝了。”艾老虎拍拍肚皮,看看秋色縮回去卻仍舊端著的手,長臂一伸,搶過她手上的五文錢,“這錢我就收了。你也別說虎爺佔你便宜,今天的稅錢用剛才喝的那幾碗罐頭頂了,這錢權當做明天的稅錢好了。”既然人家沒那心思,自己又何必太在意,以後按規矩來也就是了。
秋色一時沒防備,險些被拽到艾老虎懷裡去,多虧一旁的丁大福扯住自己才沒摔倒,聽了他的話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惱。
“行,既然你們都說沒事兒,那今兒這事就這麼算了,趕明兒別再鬧事了啊!”艾老虎說完招呼趙四,“走,找地方眯一覺去,這天熱得酒都快發沒了。”
艾老虎和趙四走了,碼頭上看熱鬧的人也很快都散了去,李掌櫃看看秋色,笑著道:“丁姑娘,今天的事兒全是我這外甥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如你把這些罐頭都賣給我吧,我出高價收權當我替他賠罪了。”
秋色一搖頭,“雖然是你外甥主動找茬,但我也不能把這罐頭都賣給你,吃不了要放壞的。”態度沒像對二狗那般強橫,給人的感覺很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