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拍這張照片費了很大的周折。他擺出了無數個姿勢,腦袋掉過來轉過去,醞釀出無數次表情,或皺眉或把老臉拉行很長,結果都被一一否決。
最終還是拉茲助他一臂之力。拉茲給他解釋主要是他不巴上的鬍鬚不太對勁:布朗。利穆普嘴唇上長著兩撮濃密小鬍子,下巴上還有一縷。他的兩道髭鬚倒讓人說不出什麼,只是那縷鬍鬚長得既稀疏又蓬亂。因此,當務之急就是把鬍鬚剃掉,修剪唇上兩道小鬍子,讓它看起來如整齊有序的灌木叢——偉大的軍事英雄希特勒式的小鬍子,肯定沒錯。
接下來就是服裝的麻煩。沒人能找到最合適的衣服,不是史尼斯將軍自薦幫助解決這一難題。他曾聽手下人說過有一個古老的墓地,下面埋著一口密封的棺材。好幾口棺材被挖了來,為的是找一具衣著華貴的屍體。然而數千年已經過去了,原來的絲織物已經死了。一個從旁邊經過的醫生說這是“甲醛中毒”,管它是什麼名堂。
有人終於在地下室找到一區灰布,又有人找來一個圖案說是“司機制服”,幾個布利崗提女人把它縫製起來。他們還找到一頂黑色遮陽帽——佔了整幅的顯要位置。
史尼斯將軍找到一大把珠寶首飾——布朗。利穆普認下絕不會是寶石或鑽石,最多隻能算作彩色玻璃——他們把這些玩意別在衣服的左胸前,這樣“勳章”就有了。
最後選定的那張照片是拉茲給照的,有人說像“拿破崙”——也是一個古代軍事英雄。布朗。利穆普把一隻手插到衣取胸前的口袋裡。
麥克埃德姆有點兒為難。他曾問過吊朗。利穆普,這是不是他最滿意肖像畫,布朗。利穆普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除了那句話,布朗。利穆普的其他表現都證明這是想要的一張照片。
這樣新的銀行鈔票終於問世了。這是張一百元的票子:麥克埃德姆說他只會印一種面額的鈔票,新票子只能印一百元的。布朗。利穆普認為這一做法使得新鈔票的意義更加深遠。鈔票上用英語印著銀行的名字,沒用其他部落的文字。瞧,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壹佰美元”!還有“在美國支付公債務有效”。
麥克埃德姆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回收國內的貨幣,並把它況換成新鈔票。
這個工作很難做,因為以前的貨幣是一元鈔票,而現在的是一百元一張。但是清除所有泰勒鈔票的夢想太有誘惑力,布朗。利穆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補貼兌換舊票的差額。
勝利的喜悅極大地影響了密鼓地發入新鈔票的時候,泰勒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躲在自家的草坪上,而是一腳踏出了國門。布朗。利穆普得知這一訊息後很沮喪,他甚至都想放棄整個特爾計劃了。
但是拉茲找他談過。拉茲似乎對泰勒的仇恨與日俱增。(他從來沒說琿是因為他年到泰勒開飛機時十分嫉妒,便產生了怨恨,但他臉上的表情讓布。利穆普一猜就透。)
拉茲說如果他們繼續下去,真正地進行遠距離傳物,泰勒肯定會復出。
特爾也跟他談過。特爾假如他們能給塞庫洛發批貨,泰勒一定在那兒,即使不在,他自有主張。
布朗。穆普聽了這一席話,決定繼續他的計劃。
然而,有些事情不太妙。他沒有了部落首領的訊息。拉茲說這很正常——他們很信任他幹事,沒人會插上一手。再說,現在是科天,大家都不願活動也可理解。
人們陸陸繼繼都消失了。剛開始是旅館廚師,然後是瑞士小店主,然後慢慢地大家都走了,現在州都關門了,商店也不營業了。
修鞋匠也不見了。那些修東西的的德國東西的德國人再也找不到了。南美洲大平原人也趕著羊群南下了——他們說,他們能在那兒找到更好的過科飼料。
布朗。利穆普和史尼斯將軍著手處理此事。布利崗提人能起什麼作用嗎?連特爾也問他這個問題。但是史尼斯在那兒罵罵咧咧,說他和手下人都已盡力了。
培訓學院仍然在那兒繼續招生。他們似乎正培訓一大批飛行員和技工。但是他們坐在學院院內,所有的人都在看一架普通飛機做實習飛行。
他辦公室裡所有的無線電、電傳打字電報都“跑”了。這些東西壞了,拿出去修理,再也沒拿回來。但是不要緊,布朗。利穆普,不管怎麼說,有會懲罰他們的,當然,他也不會再相信其他人了。
這張鈔票讓他的人格也出現了異乎尋常的變化,他決定不再付給飛行員報酬,他要跟他們講清楚。
人們現在會把他——布朗。利穆普掛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