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格蘭人還是成千上萬時,一支偉大的討伐隊伍開向南部,結果被鎮壓了。”
“那是惡魔出現以前的事。”另一位委員說。
“從沒有人向惡魔挑戰過!”又一位喊道。
一位鬚髮斑白的委員走上前來,首領認出他是“老狐狸”羅伯特。“我不否認,”他說,“這是一項正義的事業。我們在蘇格蘭高地捱餓,那裡幾乎沒有牧羊草。我們不敢祖先當年那樣在這些岩石峽谷中耕耘播種,就因為神話說,不時從頭頂上掠過的圓柱體本身就是一個惡麼。”
“但我仍想對你們說,”他接著說,“這個陌生人,就我看他穿的是鹿皮,想必是個獵手,操一口奇怪的口音,彬彬有禮,他決不是阿蓋爾人,但他提出的想法,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話忽然喚起了心頭的希望。他能提出如此大膽而勇敢的設想正證明他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蘇格蘭人!我建議我們聽取他的意見。”說完他坐了下去。
費格斯深思了片刻,“我們不能讓所有的青年人都走,我們應分別從坎貝爾和格林坎諾各調集一些年青人,不過沒關係。陌生人,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尊姓大名和受誰指派呢。”
喬尼抖起精神,說,“我叫喬尼-泰勒,我是美國人。”
又是一陣嘁嘁喳喳的議論。於是“老狐狸”羅伯特說,“傳說那是一個國家,許多蘇格蘭祖先到過那裡。”
“那麼他真的是一個蘇格蘭人了。”另一個委員說。
首領舉手示意讓他們安靜。“這並不能讓我們瞭解你是誰的使者。”
喬尼儘管心裡有點擔憂,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一名人類的使者--在我們還沒有被滅絕之前。”
這時,他看到有的人畏懼,有的人懷疑。
首領向前探出身說,“可是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飛來的。”
首領和委員們心裡琢磨著這句話。然後首領皺著眉說,“現在這個時候,只有惡魔才能飛,你怎麼會從美國飛來呢?”
“我手裡掌握著一個惡魔。”
第十節
他必須在特爾起飛轟炸村子前趕到這個惡魔面前。太陽漸漸升高,接近了危險的最後時候:正午。
喬尼一口氣跑上山上的小路。他心急如焚,拼命揮動雙臂劈開灌木叢。石頭在他腳下不停地翻滾。
那是一個忙亂之夜,那是一個緊張的早晨。
費格斯派信差和騎手跑遍了蘇格蘭高地去召集其他部落的首領。這些首領們來自遠處的溪谷和高山的藏身洞穴。個個鬍子拉碴,裙襬撩起,小心謹慎,相互猜疑--敵人,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冤家對頭,甚至人與人之間也存在敵意。
麥克多戈爾,格林坎諾,坎貝爾及許多其他部落的首領都到了,甚至阿蓋爾的首領也來了。另外還有一個被征服的英國君主和一個小小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殖民地的國王--前者用其隨從藏身於山下,後者居住在東海岸,他大步流星最後一個趕到。等喬尼把他們都召集起來講話時已過午夜了。
他坦率誠懇地向他們說明特爾揹著公司在搞個人陰謀,並利用手中的權力進一步實現其個人的野心。他告訴他們特爾設想利用他喬尼,並透過他利用人去實現其個人計劃,很可能特爾在用完了他們之後會將他們集體殘殺。
當喬尼對著篝火周圍那一張張繃緊的臉講話時,他意識到他必須注意對付蘇格蘭人狡詐的一面,因為只有當告訴他們外面還有一個利用特爾扭轉乾坤的機會時,這些首領們才開始點頭,微笑並表露出希望。
但當他講述克瑞茜為他的壯舉被扣為人質並請求他們幫助營救時,經歷過多次慘敗,苟且偷生的他們卻又不失浪漫激情。在同意一項獲勝可能性很小的計劃上,他們用的是頭腦,而在營救克瑞茜的問題上,他們動的是心。她長的什麼樣?一定是黑眼睛,玉米穗絲般的秀髮。體形如何?美麗、標緻。她感受如何?一定是悲觀絕望,幾乎不敢想到會被營救。當他們聽說塞庫洛對人動用鎖鏈、籠子時,無不義憤填膺。他們在跳躍的火光中,揮動各自主要的武器、慷慨陳詞,談古論今。
山上點起了烽火,首領們發出訊號召集各自的部落,烽火一直燒到天亮。
一塊草坪為指定的會場,正午時,各部落將在那裡集合。
各種問題,介紹和儀式糾纏著喬尼,使他無法脫身,直到十一點過後,他才抬頭吃驚地發現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得趕緊回去阻止特爾作出愚蠢的行動,那將毀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