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觸了一下口袋裡的遙控器。
他模仿茲特搖擺的步態,走到角制杯前,鬼鬼祟祟地摸出500紙幣,四處張望了一下,生怕被人發現。然後他開始點錢——做過標記的那張票子一目瞭然——接著他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鎖上了門。
大院的一個服務員從遠處看見了他,他趕緊低下頭,遛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卸下妝,把500紙幣仍放回錢包。
當螢幕上顯示茲特去吃晚飯時,他把髒衣帽重新放回盥洗間。
重新回到自己的住處,特爾得意地搓著兩隻大爪子。
影響力,影響力,操縱桿已設定好,就等他去拉了。棒極了。
第三節
僱員們不會忘記一天晚上在礦區俱樂部裡發生的事。
特爾常常喝醉,僱員們已習以為常了。可是今晚——天哪!服務員端給特爾一鍋一鍋的克班歐,他都喝了。
那晚上一開始,特爾就垂頭喪氣,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最近他不太受歡迎——如果他曾經受到過歡迎的話。查爾眯縫著眼注視了他一會兒,可特爾知識埋頭喝酒。最後,特爾好象清醒過來——跟幾個礦區經理扳手腕。每次都是特爾輸,他醉得越來越厲害了。
現在特爾正哄著小錢姆科玩投環遊戲。這是一種賭博遊戲。玩者拿一環放在爪子背上,用另一隻爪子迅速拿起,將其拋到一塊板上,這塊板上有些編號的小釘,大號都在其邊上。
誰投中的號大,誰贏。然後重新下注。開始下一輪。
小錢姆科不想同他交手,特爾一向很會玩。然而,特爾的這付醉相對他太有誘惑力了,小錢姆科答應了。
他們一開局就下了10元的賭注——這在娛樂圈內算是高額賭注了。小錢姆科投中了一個90,而特爾只投中了16。
特爾堅持要提高賭注,小錢姆科當然不會反對。
小錢姆科投出的環“嗖”地一下子飛出,“當”的一聲套在了標號4的小釘上。
小錢姆科鼻子一哼,這下完了,隨便投一下都能超過這個數。最近他正在攢錢。
等他回家——再過幾個月——他打算買一個媳婦,而這一局的賭注是30元啊!
特爾搖搖晃晃地把環放在爪背上,瞄準目標,用另一隻爪子將其丟擲。3!特爾輸了。
作為贏家,小錢姆科是不會退場的。特爾又喝了一鍋克班歐,斜眼看了看周圍的觀眾,再次抬高了賭注。
一旁看熱鬧的人也下了注。特爾醉得頭暈目眩。他過去在這個遊戲上的確很厲害,別人贏他的可能性很小。可他現在醉得臉都歪了,根本對不準目標。
小錢姆科投中個50,特爾只投中個2。“啊,不,你現在不能退出。”特爾說,“贏家不能退出。”他說話時,舌頭都短了。“我賭……我賭一……一百。”
既然工資減半,沒了獎金,誰會反對鷹幾個毫不費力氣的錢,小錢姆科樂意奉陪。
特爾一局接一局地輸掉。他拙劣的表演引起鬨堂大笑。小錢姆科贏了450元。
特爾步履蹣跚地走到服務員跟前,又要了一鍋克班歐。喝完後,他把口袋一個接一個地翻了個遍。最後,只翻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票子,上面劃滿了字。
“我的好運錢。”特爾抽泣著說。
他踉蹌地走到木板前的投擲位置。“錢姆科老二,我就剩下這點賭注了。看見這張票子了嗎?”
小錢姆科仔細地端詳著這張票子。這是好運錢。礦區僱員起程去遠方的送行會上,有時交換好運錢。每個人都在他的錢上簽名。這張票子上有一打的簽名。
“我要壓上我的好運錢。”特爾說,“但你得答應我不花它。如果我……我輸掉了它,發工資那天,你得把它換給我,怎麼樣?”
小錢姆科贏錢贏紅了眼,目前他贏了近兩週的工資。然而,降低工資仍威脅著他,當然他保證照特爾說的辦了。
誰贏誰先投。小錢姆科在投環上從不上手。他擲出去一個,哎呀!1。任投一下都會將其擊敗。
特爾盯著這個1,醉醺醺地走上前,看了看。然後他搖搖晃晃地走會投擲線。他面對的方向不對,得轉過身來。嗖!他撇出去一個環。
環砸在了板壁上。
這時,特爾醉成了一灘爛泥。在錢姆科二兄弟、查爾及另外兩名塞庫洛的幫助下,服務員把特爾抬上了一輛宴會服務手推車。手推車被壓彎了,呻吟著。他們勝利大遊行般地把特爾推回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