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
“三公子是你可以隨意誣賴的嗎?還要牽扯到相爺的身上?你好大的膽子。”
冤枉啊,他可沒有膽子說相爺引起了湖州的民變,這人怎麼能曲解他的話,怕梁晏再追究,連嘴角的血都沒擦,忙擺手道:“三公子,小的沒這麼說過……大郡主她……”眼睛看向李凰熙。
“本郡主可什麼也沒有說。”李凰熙撇清干係道。
鄭師爺暗暗地怒瞪李凰熙,這丫頭真是賊得很,這回不敢亂說話,看到打他的黑衣衛要動,忙自打幾嘴巴點頭哈腰地認錯。
梁晏原本也因鄭師爺的態度而略有些薄怒,現在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樣子更為厭惡,一腳踢了這師爺的肚子,“王祖業淨養一群廢物。”
李凰熙看了眼鄭師爺的狼狽樣,嘴角勾了勾,只是現在到底正事要緊,遂道:“表叔何必與他一般見識?趕緊出去才是真的。”
梁晏一聽到李凰熙喚他,臉上漾著一抹淡笑,這才放過鄭師爺,朝那仍跪著的侍衛頭領道:“周曉,起來吧,你來得確實太慢,還需要再磨練磨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近乎耳語道:“此事要不要向父親稟報也在我一念之間,周曉,本公子能否信得過你就看你的了,至於罰嘛……”
周曉卻是出了一臉的薄汗,相爺是囑他要盯好三公子一言一行,但若是讓三公子遇險了,他拿什麼來向相爺交代?萬分後悔那天沒有隨行到清涼寺,不然也不會讓三公子墜崖,拱手道:“望三公子寬恕則個。”
“好說。”梁晏笑道,眼裡卻無半分笑意,看到李凰熙已是不耐地看向這裡,這才冷聲吩咐,“還愣在這兒做甚?趕緊帶路,本公子可不希望你們只有尋找這個本事。”
周曉低頭道了聲“是”後,即讓人在前方用大刀開路,這兩天內他們這群人沒有一個閒著,早已著人在林子里加緊開一條大道讓馬車通行,只是因為擔心三公子的安全,所以才會親自帶隊提前進森林裡面尋找。
梁晏微眯眼看著周曉的背影,揹負的手輕輕地敲著似在盤算什麼,在走回李凰熙的身邊時經過自己的心腹黑衣衛時同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語:“阿三,你做得不錯,回頭本公子給你看賞。”
“謝公子。”阿三小聲嚅動嘴唇道,沒有大的動作,“小的只是遵照公子的指令行事而已。”那天在三公子臨時決定要掉到這崖下時給的手勢,他瞬間就明白,犧牲了好些個兄弟的命自己才得以逃生,所以出崖的方向早已是明確了,在修路之時也順帶拖延周曉尋找的速度,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相爺想要掌控公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冷眼掃了掃前方的那個身影,握緊手中的兵器,公子大費周章地就是為了讓周曉能歸為己用來迷惑相爺,希望這個周曉能明白一個人只能有一個主子,牆頭草永遠都是最早要清理乾淨的。
李凰熙跟在梁晏的身邊前行,那位鄭師爺已經搶功勞的帶衙役在前開路,所以這一路行來極為順暢,一群黑衣衛圍在他們的周圍,正警惕地看著四周。
她的美目瞄了瞄,梁晏還是培養了不少親信,難怪上一世時他身為梁家棄子還能順利出得建京,而她忠王府至今並沒有嫡系的親信,父親並沒在這上面多花心思,當然也有不讓隆禧太后猜疑的因素在,但要成為一方勢力沒有嫡系的親信,將來即使坐在龍椅上也只是一條假龍。
“表叔這些年倒也沒閒著,確令凰熙佩服。”她低頭朝身旁的男子低聲道。
“凰熙喜歡?那我就送給你,如何?”他笑著道。
她一愣,送她?倒是大方,只是這是他的人,只怕她拿什麼來威脅利誘也不可能養得熟這幫人,又何必去欠他人情?“表叔倒是大方,只無奈凰熙無福消受,再說君子不奪人所好。”
梁晏的眉頭微微不經意地皺了皺,原本以為有患難之情的他們能彼此信任一點,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並沒有監視她的意思,聽到她的讚歎,他才會瞬間動了心思,趕緊順水推舟,有他的人幫著,她要行事不也方便一點?
“凰熙,我是認真的,你忠王府無論在湖州還是建京都沒有自己的有生力量,不然表哥他即使回京也不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李凰熙何嘗不知道?所以重生至今對於父王的失望已經到了頂點,但卻不得不想法子為他造勢,只因她的命運在這個時候與父親是緊密相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表叔,我也是認真的,這些人是你身為的親信心腹,跟了我他們必定會委屈,也必定不會真心歸順,強扭的瓜不甜。”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