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與金、仇兩位嬤嬤都側目看了一眼。
皇帝連咳嗽也停了下來,正喝關養生茶的動作也是一頓,他這一妻一妾真給他丟人,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楊氏沒敢胡亂搭腔,站在一旁的她努力地屏住呼息,現在能不起眼就不要起眼,那正在爭論的中心就是一場風暴。
李凰熙轉頭目光沉沉地看向歐陽皇后,“皇后娘娘這會兒怎麼認同侄女所非虛了?那如果侄女說皇后嬸母也同樣在忠王府插了一足呢?那皇后娘娘是不是還會老實地說侄女所言非虛?”這話同樣嘲諷之極,比起面對淑妃的竟嚴厲了許多。
“凰熙,你倒打一把是什麼意思?”歐陽皇后怒道,“這是淑妃乾的事情,憑什麼要算到本宮的頭上?這就是你忠王府的教養……”
隆禧太后聽不下去了,都已經浮出水面的事情了,還死都不承認,遂將茶碗在案上重重一放,“凰熙,說重點。”
歐陽皇后與正欲說話的淑妃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李凰熙應了聲“是”後,目光來回地看向歐陽皇后與淑妃,“皇祖母,此事臣孫已經得到了結論,本來還有所置疑,但現在已是確定無疑了,收買硃紅,給她那包無毒藥粉的人就是……”故意頓了頓。
歐陽皇后與淑妃都定定地看著她,各自都捏緊了拳頭。
李凰熙看了眼她們兩人緊張的表情,方才紅唇輕啟道:“淑妃娘娘。”
淑妃到底修煉的本事尚淺,竟長吁一口氣。
李凰熙步步走向歐陽皇后,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皇后娘娘,您倒是心腸歹毒得很,為了除去我母妃肚中的胎兒,竟使出這下三濫的手段……”
“你含血噴人。”歐陽皇后惱羞成怒地道,“李凰熙,冤枉人也需要證據的,你將證據拿出來給本宮看,本宮就信服,不然這就是你捏造的……”隨即看向淑妃,“既然你已說下藥的是人她,那為何還要將茅頭對準本宮?”
皇帝滿臉的震驚,這暗害弟媳婦的人是誰都不會令他痛心,是歐陽皇后才真正地讓他感到難過,她是他的枕邊人,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歹毒心腸。
李凰熙看著她道:“其實這整件事都不難理解,淑妃娘娘給那包無毒的藥粉硃紅時,確實存有暗害皇后娘娘的意思在,也意在給我忠王府提了個醒,真正下藥的是另有其人。”
她朝殿外的阿三使了個眼色,阿三即轉身將另外的犯人拉上殿。
“不但皇后娘娘在淑妃娘娘那兒安插了眼線,只怕淑妃娘娘的小動作也是不斷,椒房宮焉能沒有她的眼線?”李凰熙的步伐踱近那群跪了好幾個時辰的犯人,指著桂公公道:“從他的身上去查就能牽扯到皇后,這太容易了,可見淑妃娘娘的目標就是整倒皇后娘娘。”
她接過阿三遞上的那疊狀紙,交給走上前的容公公,朗聲道:“皇祖母,這是臣孫查這個案件所錄的犯人口供,上面都有他們畫的押,皇祖母可以一一檢視。”步伐一轉,走到一個高瘦的男人面前,玉手一指冷聲道:“他才是給臣孫的母親下藥之人,原本是忠王府走動的家丁,有夠不起眼的,那天你瞄準了硃紅離去後,就趁機將藥下到那補品裡,事後處理那補品殘渣消滅證據的人也是你,因為你是掃地的僕人,所以日常沒有人會留意你的動向,你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貪那銀子可以供你到妓院裡面去嫖,所以就鋌而走險……”
那高瘦一臉猥瑣相的男子哭著磕頭道:“郡主,是小的財迷了竅,小的該死,小的害了忠王妃……”
“就憑這樣一個所謂的證據,你就能證明幕後真兇是本宮,這太過兒戲了,太后娘娘,這樣一個下賤東西的話焉能可信?”歐陽皇后冷嗤一聲,這所謂的證據也能置她於死地,未免可笑。
“皇后娘娘著什麼急?接著還有。”李凰熙冷笑道,繼而踱到另一個人面前,那人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面巾,身上的黑衣隱見血水,下巴脫臼,她蹲下來一把扯下他的黑麵巾,兩眼看向歐陽皇后,“娘娘可認得他?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人是你歐陽府裡的人,他意圖殺人滅口,你認為我母妃已經活不了了,所以就想到了殺人以掩蓋證據……”
“你胡說八道,你這是在惡意陷害……”歐陽皇后氣急敗壞地道,終於記起自己向蘇嬤嬤下達的暗殺令,眼裡有掩不住的恐慌。
李凰熙卻是嘲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隆禧太后跪下道:“至此,整件事真相大白,至於這暗殺者的來歷,皇祖母要查清楚有何難?臣孫斷斷不會胡亂說話陷害他人。”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