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了根本的甘薯苗全部被挖出攤在土壤上,她不忌諱味道難聞蹲在地上一株一株地查過去。
李茴在她身邊蹲下,“這一塊地都是這樣,沒一例外。”看這變腐的過程,證明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他是後悔無比,就那天夜裡被妹妹攔回府沒親自看著,現在就出這樣的事情。
蕭荇大聲嚷道:“郡主,這段時間我都是參與者,這甘薯確如相爺所言不適合我大齊的氣候與土壤,長苗時倒還好,現在卻是齊根爛掉,可見此物並不適宜推廣。”
梁博森一聽忙附和了幾句,李凰熙種不成這甘薯,就沒有獲得長姐寵愛的資格。
梁晏沒吭聲,只是兩眼鎖定在蕭荇的身上,冰冷似箭。
蕭荇敏感地察覺到,兩行銳目同樣鎖定梁晏,這個人似乎與李凰熙的關係甚密,只是到現在他也沒有探查出這兩人是何種關係,所以他在梁蘭鳶的面前一次也沒有提及過,亂嚼別人舌根的事情他蕭荇不願做。
李凰熙看了眼蕭荇,隨即起身走向隆禧太后,“皇祖母,這裡有幾畝甘薯,皇祖母,若是這一塊地的有問題,那麼所有地塊裡的甘薯也同樣也有問題才對,還請皇祖母給時間凰熙翻鋤。”
李茴一拍腦袋,怎麼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當時只是檢查了這一塊地的,可還有其他畝的沒有檢查,於是急忙附和妹妹的話爭取隆禧太后的支援。
蕭荇暗地裡冷冷一笑,隨即面容一整,拱手道:“太后娘娘,郡主所言有理。”
隆禧太后自然是准奏,一時間,李凰熙指揮一旁的農戶舉起鋤頭將地下的甘薯苗都挖出來,此時已是晚霞齊飛的時辰。
正在越來越多的甘薯苗挖出來之際,戶部尚書已是滿頭大汗地趕到,他時刻關注著這裡的變化,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自己下的保證書還在李凰熙那兒呢,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從而掉了烏紗帽。
那一堆又一堆的腐爛甘薯苗讓人看得觸目驚心,臭味也在這一片天地瀰漫,幾畝地的甘薯苗都被翻開來。
戶部尚書的頭皮在發麻,心裡卻在開始盤算待會兒的說辭。
容公公道:“娘娘,這兒氣味難聞,不若先暫時離開到遠處歇一下?”
隆禧太后的目光落在一臉汗水的李凰熙身上,擺了擺手,不管這孫女兒有沒有種成甘薯,也值得她認同,若這農作物種成倒真是美事一樁,凌厲的雙眼微微一眯,朝戶部尚書道:“去找個真正懂農事的人來檢視一下這根莖是不是自然腐爛?”
戶部尚書被隆禧太后這樣看著,頭上的虛汗也冒了出來,趕緊應了聲,朝身邊的人輕聲吩咐幾句,隨即又看向正隨著李凰熙挖薯苗的褚世泰與孫司農,這兩人辦事真不得力。
直到星光上升,隆禧太后仍沒有離開回宮,而是坐在容公公搬來的圓椅內,著人點上紗燈,一時間將這一方天地照得亮堂堂。
李凰熙新換上的裙襬已經沾滿了泥土,由李茴扶著走上田壟,鬢邊的秀髮有些凌亂,此時的她身上少了幾分貴氣,多了幾分田園的鄉土氣息,梁晏看見著心中一痛,只是這場合不對,由不得他做過份的舉動。
“回皇祖母的話,這幾畝地的甘薯畝確實都爛掉了……”李凰熙道。
蕭荇急忙打斷她的話,“太后娘娘,這甘薯舉許是好東西,但大齊的地卻不適合種植……”
李凰熙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蕭荇的身上,“本郡主想問問蕭公子,你為何口口聲聲都要宣揚這甘薯不能種?這關係到我大齊的百姓,蕭公子是太尉之子,怎可隨便說話?本來我就無意讓蕭公子來種甘薯,是太尉大人的意思,我勉為其難接受而已,現在蕭公子卻大力地抨擊,又是何意思?若真不想協助本郡主做這有利民生的事情,那就請蕭公子離開,本郡主自當親自向太尉大人解釋。”
蕭荇沒料到李凰熙會這樣說,臉上漲得通紅,只是礙於現在是夜晚,別人看不真切,為了大局,他深吸一口氣道:“郡主為何這樣說?我也是為了郡主好,斷沒有別的意思,現在的局面郡主已經看到了,這些甘薯有一部分是我親手所種,我怎能不希望它能成活造福百姓?”立即不甘示弱地反問李凰熙。
李凰熙的胸口堵著一團火,他現在這樣認真的樣子讓她看了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勾起了前世今生對他的仇恨,袖子下的手握緊成拳,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一陣的刺痛讓她的頭腦清醒過來。
蕭荇的眉頭卻是緊皺,李凰熙這樣露骨的情緒他不是第一次領教,聯想到她在回京途中戲耍他的畫面,心口同樣蓄著一股怒火,自己似乎沒有做過出格的舉動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