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福公主也道:“皇祖母,我與趙家小姐並沒有過密的交往,而凰熙堂妹又是與臣孫同堂的好姐妹,斷沒有幫著外人辱沒自家姐妹的道理,只是臣孫說話要憑良心……”
“公主,您也知道說話要憑良心,那麼與外人勾結誣衊堂妹又對得起我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凰熙微抬眉道,看到明福公主瞪著她想要反駁,她推開安熙扶著她的手,起身跪下,“皇祖母,您素來是知道臣孫為人的,臣孫又豈會拿禁宮的安危來開玩笑?無論是您還是皇叔,都是凰熙的至親,更關乎我大齊的國運社稷,臣孫只是擔心那群刺客只怕還在禁宮內苑逗留,若是這樣只怕祖母與叔父的性命堪憂?”
隆禧太后與皇帝的神色越發凝重,宮裡有刺客可是大事。
明福公主也忙起身行禮,“皇祖母,父皇,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並沒有任何人見到,就連另一當事人趙家小姐也說沒有,趙家小姐乃朝中大臣之女,也不是那不知輕重之人……”
“公主口口聲聲說沒有刺客,就憑您那宮女與趙小姐作證未免有幾分兒戲,您又豈知她們說得是真的,我說得是假的?還是說您躲在一旁看到全過程?”李凰熙反唇相譏,“還是說皇祖母與皇叔的命不值錢?”
“你含血噴人。”明福公主起身怒喝,酥胸起伏不定,雙眼更是凸出地看她。
這樣一副姿態,是人都能看得出她與李凰熙所謂的姐妹情深只是一句空話,恨她入骨倒是真的。
一會兒後,明福公主冷靜下來,掩飾道:“因她話中辱及皇祖母與父皇,璦熙才會一時失了方寸。”頓了頓,“我若躲在暗處瞧見,哪會不趕緊去救人?父皇當時的轎輦又在附近,我早就去搬救兵了,難道經見死不救?”
隆禧太后與皇帝哪有看不出來她話中的言不由衷。
李凰熙沒有退讓,“公主這是在潑髒水,有刺客進入內宮那是大事,公主也可置之不理,莫非公主知道那群都是些什麼人?”
“你給我閉嘴。”明福公主再度怒喝一句,“本宮若知道刺客的來歷又怎麼不稟報皇祖母與父皇,那分明是你掩蓋罪行的說辭……”
梁晏卻插嘴道:“姑母,皇上,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歷來天家的安危關乎百姓,臣建議立即搜宮,將可能存在的刺客搜查出來,防患於未燃。”
隆禧太后的手輕敲在椅把上,片刻後立即下了命令,“阿晏所言在理,來人,傳哀家的命令,命禁衛軍立即出動搜宮,絕不能放過一寸。”
速度快到明福公主都來不及阻止,粉拳握緊,心中著急起來,明面上又不敢表現,只能道:“皇祖母,搜宮可是大事……”
隆禧太后只是微微抬眼看向明福公主,自打李凰熙說有刺客以來,她就難免有幾分緊張,這個孫女的脾性有幾分毛躁,她這動作神態與所說的話不由得讓她多想起來,因而手緊緊地攥著圓椅的椅把,“璦熙,搜宮而已,你緊張什麼?”
明福公主的臉上頓時血色盡失,蒼白著臉看著自己的皇祖母。
此話一出,皇帝等人都將目光看向明福公主,皇帝這會兒也發現了女兒的不對路,她極力反對搜宮,想到女兒因歐陽靜妃之故向他吵鬧了一番,難道她記恨李凰熙,所以佈下此局?思及此,他的額頭冒冷汗,眼尾掃向母親嚴厲的眼睛,不待女兒說話,急著道:“母后,這事情與璦熙沒有關係,她這麼說也是怕搜宮的事情傳出去令人心驚惶。”趕緊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明福公主趕緊跪下,“皇祖母,父皇說得是,臣孫能緊張什麼,不就是父皇擔憂的。”假意傻笑了一下,手心都捏著汗,又不是不知道皇祖母是她惹不起的。
“哀家又沒有說什麼,你們父女倆這是何意?”隆禧太后道,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常言道慈母多敗兒,擱在這帝王家,卻是慈父多敗兒,藉著喝茶的功夫,朝容公公使了個眼色。
容公公愣了愣,隨即明瞭地悄然退下,一出去,即暗中吩咐人嚴查明福公主寢宮的宮女太監,這事情他都看出了不對勁,太后又豈會瞧不出來?皇上急急地辯護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李凰熙有幾分惋惜,一路上過來時金嬤嬤的心腹宮女早已將爭論的經過告訴她了,那十來名蒙面人的身份她頓時明瞭,拙劣的功夫,不敢下狠手的舉動,一路逼她至護城河,種種怪異之處都表明,除了明福公主這幼稚之人派遣她身邊的太監所為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何人?
“皇祖母,凰熙有一事不明瞭?”她道。
隆禧太后的神色一直都是嚴厲的,“你有何事不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