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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天了,你還敢在哀家面前大呼小叫?”隆禧太后將手中的茶碗憤而朝地面一砸,“別以為是宮裡惟一的公主就能沒大沒小……”
“指責母后是幕後毒害忠王妃的人只有李凰熙一人,一人之詞哪能為證?皇祖母您偏心也不能偏成這般,不是隻有她才是您的孫女,明福也是……”明福公主頂嘴道。
“來人,將公主拉出去。”隆禧太后的威嚴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冒犯了,這個孫女兒越來越不知道分寸。
容公公忙打了個手勢,立即就有小太監進來拖口出狂言的明福公主出慈寧宮,明福公主又打又踢的,嘴裡還不停地道:“皇祖母,您偏心至極,是非不分,錯判忠奸……”
隆禧太后氣得胸脯起伏不定,手指都在發抖,這個孫女真是越來越缺乏教養,仗著自己是公主竟然胡亂說話。
金、仇兩位嬤嬤忙上前給她撫背說些“公主年幼,憂心生母,人之常情,娘娘莫惱”之類的話。
半晌,容公公進來稟報,“娘娘,公主在出宮門時抱住柱子不撒手,非要跪在門口請娘娘寬恕皇后娘娘的罪責,若娘娘不應,她就長跪不起……”
隆禧太后沒聽完即冷笑道:“她願跪就讓她跪個夠,哀家倒是看看她能跪得了多少天?別以為哀家是皇上會處處讓她。”
這回兒子一次也沒有提及要她寬恕歐陽氏,這點倒讓隆禧太后十分的心慰,隨著她廢后的心意已決,以林大學士等不主張廢后的西林黨人已經漸漸聲音越來越小,這個她一直不喜歡的兒媳婦終於不用在椒房殿呆了。
隆禧太后突然改變行程打亂了很多人的盤算,慈寧庵裡面,梁蘭鳶早已收到訊息,這兩天連藥也沒喝,就是想要更加形容枯槁,哪知等了一天也沒見到太后的身影,氣得想要將桌上的物品推落在地,但那手才舉起又無力地垂下,幹得就要冒火的喉嚨只能怒道:“滾……都給我……出去……”
在旁邊侍候她的幾名侍女都面面相覷地退了下去,沒有一個人敢勸二小姐喝藥。
梁蘭鳶感覺到口渴想要喝水,卻勾不著水杯,啞著嗓音喊了一會兒,卻沒有人應聲進來,心頭的怒火又高熾,等她在姑母面前搏得同情原諒後,必定將這一群不中用的下人都遣了去。
再一次勾不著杯子正要開罵的時候,一隻略為有力的粉嫩玉手握著杯子遞到她面前,她咬牙看了看那杯子,怒罵,“終於捨得進來侍候本小姐了嗎?一群廢物,等本小姐病好了後就將你們全部都一一趕出府去……”
“表姑不是要喝水嗎?這會兒說了這麼一大串不覺得口渴?”調侃的笑聲響起,聽來有幾分傲慢與嘲弄。
梁蘭鳶猛然抬頭,這不是她的侍女,笑意盈盈的臉龐映入眼簾,果然是李凰熙這個死對頭,青白色的臉不悅地皺成一團,“表侄女,你怎麼來了?”
李凰熙徑自拉了一張普通的圓凳坐下來,淡藍色有裙襬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她的臉上始終帶笑,“這兒風好水好,我本應早些來看望表姑,哪知卻拖到這個時候,倒是表侄女的不是……”
梁蘭鳶冷笑著喝了一大口水,這會兒才覺得嗓子不再發幹,眼睛微微往上一挑,“表侄女到這裡來就是嘲笑表姑的嗎?我會有今天不是正中表侄女的下懷?枉你回城那天我還刻意去迎你,你倒好,恩將仇報,小心會有報應。”她惡毒地詛咒著。
李凰熙突然動如脫兔地湊近她,同樣冷笑道:“表姑,只怕老天報應你才會報應我,好心迎我?這個笑話早已過時,我進京那會兒的難堪其實也在表姑的算計當中吧,拿著我忠王府遇襲之事說項,表姑倒是好計謀,只可惜老天還是開眼的,皇祖母也不是一心偏向你。”
梁蘭鳶的表情一僵,這件她做得極隱秘的事情,姑母知道不足為奇,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半晌後,她才擠出一句話,“你……你別胡亂猜測壞我名聲……”
李凰熙看似溫柔地將她鬢邊的秀髮撥到她的耳後,“表姑又何必這麼緊張?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表姑,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是表侄女送你的。”看到她因而氣憤的臉,她大笑著起身,站在她的床邊再度道:“哦,對了,表侄女看這兒倒是安靜之地,表姑不妨多讀點佛經,洗洗那顆烏黑八糟的心。”說完,她看也沒再看她轉身就出去。
梁蘭鳶長這麼大讓人這樣侮辱輕視還是首次,身為宰相的千金又是太后的親侄女,有誰敢這樣甩臉色給她看?她氣得渾身都發抖,李凰熙已經被列入她最痛恨的人名單裡面,沒有之一。
氣憤不過的她將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