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似乎也是好事。想到自己的病,她的眼神更柔和了,如果自己不能真陪女兒到成婚之時,能知道她一生有可靠的人相依,即使到了黃泉也有安心吧,這一刻,她開始真正理解杜語喬的母親吳氏的想法。
終究她比吳氏幸運,不是嗎?她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梁晏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孫撫芳看來已經完全認可他了,臉上的笑意也開始隨心了許多。
孫撫芳伸手扶起女兒,然後示意許嬤嬤上前扶住她走向梁晏,忍下發暈的頭,蹲下來親手扶起梁晏,抓著女兒的手放到他的大掌裡,“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兌現你的諾言,一輩子對我的女兒好,這是一個母親對你的要求。”
梁晏緊緊地握住李凰熙的手,點頭道:“我會的。”
孫撫芳這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母妃,謝謝您。”李凰熙難掩哽咽地道,上前緊緊地抱住她,這個懷抱永遠溫暖如初。
這一夜的開誠佈公,讓好幾個當事人都鬆了一口氣,總不用為這件事藏著掖著,孫撫芳更像是了了一樁心事,心情輕鬆了許多,病情看來反而有所起色,這是李凰熙預料不到的,不過卻足以讓她喜笑顏開。
在宮裡侍候隆禧太后的時候,她的腳步子也輕了許多,即使這老祖母的脾氣壞了許多,她也能應對從容。
鍾滿之的傷勢其實到今天仍沒有痊癒,外表看來已經沒有事了,只是時常咳嗽,可見當時梁晏應是打斷了他的肋骨,讓其傷到肺部,在隆禧太后的面前佯裝無事,拼命忍著發癢的喉嚨。
因而看李凰熙處處不順眼,一如現在,他陰深地擋在李凰熙的必經之路擋住了她身前的光線。
“還不讓開?莫非打得你還不夠?”李凰熙冷笑道。
“哼,我不會怕了你,長樂公主,你與梁晏的關係別以為永遠能瞞得了別人,哼,總有一天我會讓太后娘娘知曉的,你等著瞧。”鍾滿之惡聲道,梁晏若與她沒有見不得光的關係,他願意把他的頭砍下來當凳子坐,這是以他男人的角度看問題得出來的結論。
李凰熙更是用睥睨的眼光看他,“一個跳樑小醜真當自己是人物了,也不知羞。”接著冷喝一聲,“還不讓開?誤了皇祖母用藥,我看你擔不擔當得起?”
兩人互不相讓地看著對方,最終還是鍾滿之的氣場沒有她強大,避讓到一旁讓她透過。陰毒的目光落在前方那纖細的身影上,他就不信找不到整治她的機會,本來想在隆禧太后的藥裡做手腳,可恨的是那丫頭看得很緊,慈寧宮人手又有變,他連藥煲的邊兒都摸不著。
他也曾試過在隆禧太后的面前告狀說公主私下裡勾引他,哪知那個死老太婆才剛好了些的手一把攥緊他的下巴,冷睇著他道:“滿之啊,哀家觀你還不如凰熙那丫頭長得好,甚至連哀家家中的侄兒也比不上,凰熙那丫頭眼角比天高,哀家沒瞎,豈會看不出來她對你是否有意?”還將他的下巴捏得更痛,警告道:“哀家只是看你長得像他才會放在身邊,他是謙謙君子,你若做小人壞了他的形象,哀家必定要你的小命,記住了,以後不要隨便亂說這樣的話。”
他他他,又是她那個初戀情人,他早就派人去查清楚了,什麼謙謙君子,妻妾加起來都有十數人之多了,最後更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想來也是色中餓鬼,這老太婆人越老越糊塗。
其實鍾滿之哪知道隆禧太后愛的並不是真實中的那個人,而是少女時期產生的朦朧愛意,當時將其寄託在家中隔壁的初長成的美少年身上。少女嬌羞地躲在自家的牆壁梯子上偷偷地看著隔壁美少年讀書頌經,那會兒少年沒有受到塵世的汙染仍是一顆美玉,少女的芳心就是那樣“噗噗”地跳個不停。
隆禧太后漸漸能起床了,可以出去曬曬暖陽,這次又從鬼門關逃了回來,太后看來不若往昔那般拼命,反倒是允諾將一些不必要的奏摺交由李凰熙自行處置。
梁晏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開始有所計較了,目光不善地看向鍾滿之,常看得後者脊背生寒。
鍾滿之等到十二月也沒有見到梁晏有所行動,心中漸漸放寬了,傷也養得七七八八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近女人的身,他忍不住開始蠢蠢欲動,反正隆禧太后身體剛有起色,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他也樂得不用面對那令他作嘔的鶴皮。
與狐朋狗友一道吃酒時,最愛說哪家的貞家烈婦最難攻下,他也跟著起鬨,只是不敢做得太出格怕隆禧太后知曉,私下裡卻在想著如何能一親芳澤又不用驚動隆禧太后。
李凰熙在隔壁的包廂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