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討得好。”嘉元公主冷酷地道。
楊朵朵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她萬萬沒想到這件事越來越脫離她的想法。
離開皇宮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宮宴早已結束了,她坐上了暖轎出宮家去,在經過金壁輝煌的睿王府的時候,她掀起窗簾子看著府邸牌匾上那三個燙金大字,心潮起伏不定。
半晌,她冷冷吩咐,“去敲門,就說我要見睿王妃。”
小蠻不想去,只是看到自家小姐不善的神色,最後還是上前向門房通報一聲。
李凰熙正陪小平安練字,宮宴結束後,丈夫就被明禎帝留了下來,她卻是早早出宮回府,這樣冷的天氣她是哪兒都不想去。哪知才教小平安認了兩個大字,楊朵朵就上門拜訪來。
夏荷給她添茶,“主子,她怎麼還有臉到我們府上?奴婢這就去趕她走……”
“等等。”李凰熙喚住夏荷,思忖片刻,“讓她進來。”
夏荷想要提反對意見,無奈李凰熙心意已決,她惟有悻悻地下去迎那楊朵朵到這偏廳來。
楊朵朵到這偏廳的時候,看到李凰熙一派悠閒的樣子,在她憔悴不堪的時候,她倒好,卻是越發養得水靈起來,比起她更添幾分美豔,她的眼裡有著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在你把我家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倒好,還有閒心逸緻在這兒教下人的孩子練字?”譏嘲憤恨的話脫口而出。
李凰熙斜睨她因恨意而微微扭曲的面孔,冷笑出聲,“你到我府裡就是來說這樣一番話的?倒是可笑至極,做賊的喊起捉賊來,倒也不害臊,若非你們母女耍陰謀在先,哪有我反擊在後?”
世人往往就是這樣,在不幸到來之時,不會第一時間反省自身的過失,而是將不幸戴到別人的頭上,從而讓自己的心好過一點,也讓一腔化不開的憤恨悵惘得到發洩的渠道。
楊朵朵聽到李凰熙這滿是譏諷的話,恨意不由得加深,“你別得意,我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她推開那攔著她的夏荷,緩步上前走近李凰熙,“你想等我痛哭流涕到你的面前哭訴求饒,想等著看我的笑話,想讓我為了我娘向你妥協,想著我主動到皇舅面前提出解除婚約,我楊朵朵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想都別想。”
李凰熙也定定地看著她漸漸逼近的身影,冷冷道:“那真抱歉,我想的事從來不到別人阻止,楊朵朵,你還沒有這個本事。”轉頭繼續扶著小平安的手教他描字帖。
被人忽視的楊朵朵臉上青白交錯,她是開陽城的貴女,什麼時候被人忽視得如此徹底,母親的悽慘樣子在腦海一浮現,怒火上升,她見不得她如此悠閒的樣子,上前抬起手想將案桌上的文房四寶都推落在地,看她如何還能再教那下人之子練字?看她如何還能氣定神閒?
一旁的夏荷看到氣憤不已,上前想要阻止,只是小蠻很快就往前一站阻止她。
李凰熙的眼睛微微一眯,她想耍賴耍到她面前?冷氣漸漸佈滿俏麗的臉龐,手已是按住了袖箭鐲子。
楊朵朵的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就在這一瞬間,她的後衣領被人提了起來,剛要觸碰到案桌上的文房四寶,手背就被人用東西狠狠一打,瞬間疼痛起來,痛得她呲牙裂嘴,“誰?是誰敢對我不敬……”
“表妹耍潑選錯了地方。”拓跋晏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楊朵朵沒想到表哥居然在這個時候回府了,臉上還來不及表現出喜意,身子就被人一提,隨後就是被人用力往外丟去,她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臉上嚇得蒼白一片,想要停住那衝勢都停不住,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身體呈拋物線地向外摔去,把那厚厚的皮毛做的門簾都扯了下來。
“小姐?”小蠻急忙衝上去想要拉住自家小姐,這未來姑爺太狠了。
楊朵朵卻沒能等到小蠻的施救,身子已是摔到了外面的雪地上,好在這鵝毛大雪一直在下,白茫茫的雪地上鋪著軟軟的雪,楊朵朵摔在上面雖有受傷,但卻是不幸中的萬幸,不然,怕是要傷筋動骨。
奔過去的小蠻急忙扶起狼狽的楊朵朵,“小姐,您可見哪兒疼痛?快告訴奴婢……”
楊朵朵卻是充耳未聞,目光注視著那正給李凰熙繫上大氅的男人,她知道拓跋晏一直以來都是敷衍她,只是他從來沒有對她如此狠過,以致她一直有著幻想,現在被他如此不留情面對待,一顆少女心已是千瘡百孔。
拓跋晏吩咐人將門簾安好,然後踩著雪緩緩走向楊朵朵。
“表哥,你好狠的心……”楊朵朵虛弱地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