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似乎有一隻她看不到的手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越想越心懼,忙搖了搖頭,不會的,她才是那個掌控一切的人,對,就是這樣。
正堂裡的氣氛是那麼的低壓,讓人都感覺喘不過氣來。
“好。”李盛基應聲。
孫撫芳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神情莫測高深地坐著,沒有了往日的感覺,整個人都佈滿了冰霜。
廳堂上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
李凰熙在半路上遇到了父親派來的人,微皺眉聽他轉述父王的話,隨之擺手示意他先到正堂去向李盛基回稟,她稍後就到。
夏荷扶著她的手在打顫,看到那人走遠,小聲道:“郡主,王爺是不是懷疑你?”
“別亂說話,本郡主自有章程。”李凰熙冷聲道。
這一段路並不漫長,但人人都覺得極其的漫長,怎麼還不到?妾侍們還想要再細聲討論,但孫撫芳的表情讓她們噤若寒蟬,眼角一瞟一瞟地看向那個仍然美豔不可方物的王妃。
李雲熙暗含惡毒的目光不住地看向門口,孫撫芳既然要人血債血償,那正中她下懷,李凰熙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若她不給她緩口氣想辦法的機會,她也不可能翻盤,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與人無尤。
李凰熙一進來時與李雲熙那一閃而逝怨毒的目光遇上,但很快,這庶妹就做出一副關心擔憂的表情,低著頭上前扶著她另一邊手,低聲道:“大姐小心,父王這回氣得不輕。”
李凰熙也看著她道:“二妹放心,大姐我活得坦蕩蕩的,沒有做過見不得光的事情,沒有什麼可怕的,倒是讓二妹白擔心一場了。”
李雲熙愕然,她的鎮定出乎她的預料,手下的力道卻不知不覺中加重。
李凰熙一聲痛呼,然後猛然甩開她的手,有些不喜地道:“二妹,你不想扶著大姐,就直說,莫要暗中下狠手。”此時她白皙的手腕處有著一道瘀痕,刻意展現在人前。
李雲熙的臉上血色盡去,隨即道:“大姐,二妹不是有心的……”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這傷都造成了,你也太粗心了。”起身上前的孫撫芳冷聲地斥罵李雲熙,給女兒揉了揉那青紫處,看向李雲熙的目光中冷意漸寒。
李雲熙原本想要表現姐妹情深的,哪知弄巧成拙,居然讓這嫡母恨上了,臉上一陣著急,“母親,大姐,雲熙不是有心的……”
“住嘴。”孫撫芳冷喝一聲,扶著女兒往李盛基的方向走去,“王爺,我兒已到,你若還有疑問,就一定要弄清楚,莫因此汙了我兒的名聲。”
李盛基沒想到孫撫芳會如此與他說話,看了眼那消瘦許多的女兒朝他盈盈一拜,輕聲細語恭敬地喚他一聲“父王”,這回臉上多了幾分不自然,看了眼妻子,擺手道:“來人,給大郡主看座。”
在場的人除了李盛基夫婦外沒有一個人是坐著的,現在卻讓李凰熙坐下,李雲熙的眼裡嫉妒之色漸重,手握粉拳站回生母的身邊。
“父王是為了夏香之事嗎?”李凰熙坐下後,目光自然移到那死去有些時候的夏香身上,知道她死是一回事,但親眼看到她的屍身,既恨又憫,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幼時與她做伴的情景浮現在眼前,她若少點虛榮心就好了。
李盛基也看向夏香的屍首,“沒錯,正是此事,”記起了這件事的始末,他的臉色又變得疏離起來,一拍桌子,“凰熙,你老實告訴父王,是不是你暗派人去毀水車的?這夏香是不是也是你私下裡處置的?你應該知道,你皇祖母是不喜人暗下處決奴婢的,所以此事關係重大,你給父王從實說來。”
李凰熙看了眼父親那故做正義的樣子,心中卻是一寒,她做了那麼多,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如那佈局的人所想那般如此想她,焉能不讓她感到寒意?忽而想起那天梁晏說她辛苦為父王做嫁衣,這一刻她不禁自問到底值不值?
她坦蕩蕩的目光直視李盛基,“父王,女兒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這話還要有證據,大郡主,你雖是主子但也不能胡來。”錢姨娘立即嗆聲。
李凰熙轉頭看向她,這個女人是隆禧太后親賜的妾侍之一,再看眼辛姨娘,這兩人莫不是連成一氣?辛姨娘不方便說的話全由這個自以為愛為人打抱不平的錢姨娘說出。
孫撫芳將茶碗重重一放,“放肆,主子說話哪輪到你插嘴。”
“王妃,不平之事人人得而言之……”錢姨娘不懼地道。
“掌嘴。”孫撫芳朝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