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揚起一抹笑容,“郡主這說的是什麼話,小的這是在勸大人給郡主寫保證書,郡主怎可倒打一把,只是大人畢竟是長輩,要勸也得給大人留面子是不?所以才會用密語,郡主可千萬不能再誤會了。”
戶部尚書的心中來回轉動片刻,即下了決心,頗為滿意地看了眼莊四,然後提起筆來沙沙地寫了起來,字跡由他慣用的圓潤變成了瘦體,只是在他要寫得模糊的時候,李凰熙的手就會一敲他面前的案几,輕聲提醒他要注意措詞,他咬了咬牙沒再分辯,立時按李凰熙說的去寫,約一刻鐘的時間,保證書已經寫就。
戶部尚書將其吹了吹,然後一臉笑意地呈給李凰熙,“郡主看看可否?老夫可是實打實,絕沒有與郡主耍花樣,郡主這回可以安心了吧?老夫必定配合郡主行事,此事就此了了,往後休要再提……”
李凰熙接過,字字斟酌,沒有什麼語病,然後才道:“還缺一樣,本郡主就安心了。”
戶部尚書還想問缺了什麼?不知何時到他邊的梁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他的大拇指按個墨跡,然後在那張保證書他的簽名下重重一按。他心下大駭,體一扭不按下去,無奈梁晏的勁頭很大,他掙不開,手已經按到了紙上,頓時他聽到完了的聲音,這手印一按,以後就難賴了,怒目而向李凰熙。
李凰熙笑著將墨跡吹乾,朝梁晏甜甜一笑,“知我心意者,表叔也。”
梁晏一把鬆開戶部尚書的手,笑看李凰熙,“小事一樁,表侄女開心,表叔自然就開心。”
李茴看到他們兩人間若有似無的意在流轉,心中不知為何微有苦澀,手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握起,今天他就發現了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他看不清道不明的愫在流轉。
戶部尚書的手得了自由,立即就朝前伸去,想要搶回那張有他手模的保證書,李凰熙的手一伸向李茴,“大哥,代妹妹保管著。”
李茴方才回魂,看到妹妹將這保證書交給自己而非梁晏,心中的那抹苦澀立即褪去,臉上重新掛著微笑,一把就接過,折了幾折後塞到了袖口中。
“還給我……”戶部尚書朝李茴撲過去。
李茴這回哪會客氣,有這保證書在手就註定這尚書不能再掀風浪,遂一腳踢過去,戶部尚書的子往後趔趄了一下,險些要跌倒,這時候他的頭髮略有凌亂,上了這幾人的當了,憤恨地朝李凰熙道:“郡主,你給……”
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一把似冰山的聲音,“大人,戶部的人已經集合完畢,下官是否要帶他們進來?”
李凰熙上前湊近在戶部尚書的耳邊道:“尚書大人是不是打算現在就撕破臉?大人放心,這保證書本郡主只是要個安心而已,你也知道我不能輸,這樣好了,若我的甘薯種成了,一切順利了,過後就會將這保證書交回給大人,此事一筆勾消。”
這話讓戶部尚書的眼睛一亮,事到如今他已處於下風,沒有那麼多討價還價的權力,“郡主此話當真?”
“珍珠都沒有這麼真。”李凰熙笑道。
“那好。”戶部尚書立即做了決定,他有把柄在李凰熙的手中,這回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協助她將那個什麼破甘薯種成了,“進來吧。”一整頭髮,他又一副官威的樣子從容地踱回椅子上坐著,只是這回他不再坐在主位上。
李凰熙卻朝梁晏看了一眼,梁晏即會意地扶著她也轉坐到了戶部尚書的對面,李茴圈著雙手走過去,在妹妹的邊坐下。
一切看似和諧起來,至少,進來的一串戶部的官員們都沒有發現之前這裡發生了一場大爭執,更沒能在幾個當事人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只是戶部最大的頭兒的座位隱約可看出些許的端倪來。
褚世泰與另一位侍郎上前拱手,表示戶部的人員全部到齊,靜聽大人的吩咐。
戶部尚書輕咳了咳,這會兒他端起官架子說了幾句訓誡的話,然後看向李凰熙,這回臉上揚起了一抹略有些諂媚的笑容,“郡主看看有何人可堪當大任?依老夫的推薦,自然是司農胡大人最適合,他於農業略有通曉……”
李凰熙看向那位戶部尚書推薦的司農,只見此人一臉鄙夷地看著她,眼裡一片傲慢之,只是礙於戶部尚書的命令不敢亂髮表意見,她的嘴角冷冷一笑,這樣的人她不會選中,傲慢就代表此人剛剔自用,不會隨便地聽進別人的意見。
在戶部尚書口沫橫飛之際中,李茴湊近妹妹的耳邊將自己剛才在戶部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李凰熙的目光森冷地看向那幾個膽敢拿她與下子相提並論的人,只是當哥哥提到那瘦如枯藤的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