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沒什麼,不過是循例問了兩句,畢竟我沒有襲爵的可能性,也就沒有了害人的動機,所以孫茹的行事於我影響不大,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李茴淡淡道,他自幼就看不慣梁家人的作為,對有份害死孫撫芳的梁蘭鳶更是沒好感,所以孫茹出了這事他非但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隱隱有些欣賞了。
李凰熙知道大哥這人就是直腸子,但沒有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心中細細一尋思也發現了奧妙所在,不由得苦笑出來,她這大哥有時候真是魚目與珍珠也分不清。
她正待要點醒他的榆木腦袋,就被迎上來的杜語喬打斷了,“夫君怎麼與公主一道回來了?”
李茴僅掃了她一眼,不悅地道:“在府外遇上的,你的訊息真靈通。”
這話聽來帶著魚刺,杜語喬原本因丈夫歸來而喜悅的心頓時就被一盤水澆熄了,她執府裡的中饋,對府裡的事情哪能不聞不問?張嘴想辯幾句,最後還是息了那心,反正她說什麼他也不會聽得進去,遂朝李凰熙道:“府裡都備好了膳食,公主不若先回梧桐院梳洗再用膳如何?”
李凰熙看到自家大哥這話說得真傷人心,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聽到杜語喬相詢,“也好,不過我一個人倒是孤單了些,不若大哥大嫂相陪自家人吃頓便飯,如何?”
杜語喬想著她剛回來必是勞累,他們不方便打擾,不若改天為好。
李茴卻已是笑道:“甚好,雖說天氣轉涼,但也要小心身子,我回去換件衣服再到你的院子。”
李凰熙笑著點點頭,臨走前捏了捏杜語喬的手讓她放寬心,方才領著下了馬車的一眾丫鬟往前走了。
杜語喬卻是愣了愣,目光看到丈夫朝小姑離去的方向看了幾眼,瞬間如醍醐灌頂,丈夫對小姑是不是好得有點過了頭?她從未見到他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任何人,她沒有,那位孫側妃也沒有。
“還不走?愣在那兒做甚?”李茴走了幾步,看到妻子沒有跟上來,不悅地回頭催促了幾句。
杜語喬忙應聲抬腳跟上去,一路上,夫妻兩人都沒有交談,氣氛很冷。
回到院子,杜語喬趕緊讓丫頭打水進來,親自侍候李茴梳洗更衣,把擦臉的帕子扭幹水漬遞給丈夫,“宮裡要傳公主去回話,我這心總擔著,不知孫側妃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牽連到公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茴就將那帕子扔回水盤裡,濺起了不少的水花,她更是被水花弄溼衣物,心頭直跳,不禁抬頭看他那一張冷臉。
“一回來就是聽你嘮叨這是非,你累不累啊?杜氏,府裡出了這大事,人人都提心吊膽,你也別無事找事,孫茹再怎樣也還是我的側室,我知道你看不慣她,可她想來也不會說些什麼對妹妹不利,妹妹不也還是她的表妹?”李茴少有的與她說了一長串話。
杜語喬沒想到他會說話維護孫茹,臉上一陣青白,沒錯,剛才的話是她有意試探的,她想知道他心底的想法,看來他是真的對孫茹產生了感情,自己到底是痴心妄想了。
再抬眼看侍女給他穿衣,她的眼裡已是一片冰寂,“我這不過是猜測,你聽聽也就算了。”
看她的臉冷了下來,李茴不免有些後悔,剛才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到底是舍不下男人的面子,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杜語喬沒再趕上去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坐在圓椅內等他,好一會兒,看他抬腳往梧桐院而去,她才在後面跟上,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夫妻倆到達的時候,李凰熙已經換了家居服,與李芫、十一郡主、李安熙坐在桌子旁等他們,十一郡主看到他們還抱怨了他們慢的話,李茴說了好些討饒的話,十一郡主才沒再噘著嘴。
杜語喬是媳婦自然站起來在一旁伺候。
李凰熙下巴一抬,夏風趕緊添了椅子,“大嫂也一道坐下,一家人吃飯沒那麼多規矩,這不是還有丫頭嗎?”
杜語喬皺了皺臉,看李凰熙不是說客套話,這才放下佈菜的筷子,坐到了李茴的身邊。
“孫茹這事情你們怎麼看?”席間,李凰熙問道。
李芫撇嘴道:“大姐不知她收了梁姨娘不少錢,對她可是巴結得很,一點也不念我們的親孃是她的姑姑,這樣的人不給點苦頭她嘗那還真沒天理了。”示意身後的丫鬟給他挾了塊蝦仁,在嘴裡嚼了嚼,“這些日子梁姨娘的小動作不斷,大姐,這進宮之事怕是有蹊蹺,你明兒可要當心。”
“就是就是,那個孫表姐真討厭,每次見了我都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