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中在盤算:鄱陽湖的事,我是不插手了,如今要做的,是如何找到白老大,再和白老大一起安然離去,甚麼新武器舊武器,就由得他們去折騰好了。
所以,我想,我不能隨大船行動,我已注意到了這船有幾艘快艇,可以供我行動之用。白素也明白我的心意,向我走來,我低聲道:“不知老爺子行蹤何在?”
白素望著浩蕩的湖水,一時之間,也難以回答。這時,黃蟬卻走了過來,嘆了一聲:“白老爺子,真了不起!”
我和白素都嚇了一跳,失聲道:“他怎麼了?”
黃蟬笑道:“我們知道他老人家來,特地派了一個小組暗中保護他,向他提供方便──”
我悶哼一聲──說得好聽,無非是監視跟蹤而已。黃蟬續道:“昨天,他老人家出現在湖口,可是到了傍晚時分,竟然沒有了他老人家的蹤跡。”
我和白素聽到這裡,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派人去跟蹤白老大,跟失了,那是必然的後果。
黃蟬仍有些不服:“那個小組的成員,個個都是好手,不知是在哪裡出了錯。”
我笑道:“錯在跟的是白老大──這樣吧,叫他們來跟蹤我,我總要和他老人家見面的,跟了我,總有希望可以再遇上他老人家的。”
黃蟬忙道:“別誤會,跟蹤他老人家,絕不是我的意思,我已下令取消這種無聊的行動了。”
穆秀珍走過來:“對,若再有這種無聊行為,我們立即取消行動。”
黃蟬舉起手來:“是──只有我一個人參加行動,其餘人都會撤退,我會負責駕駛這船。”
白素和黃蟬感情甚好,忙道:“這可委屈你了。”
黃蟬向白素投以感激的眼神,接著又嘆了一聲,像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黃蟬道:“衛先生對我的印象不好──”
我疾聲道:“我不是針對你個人,而是你代表的力量。”
黃蟬道:“不管如何,我們曾多次共同解決不少疑難,衛先生,平心而論,可有甚麼不是之處?”
我道:“平心而論,若不是我一直堅持自己的立場,那就很難說。”
黃蟬苦笑了一下:“若問世界上甚麼最深,我會說人的成見最深!”
我冷笑道:“別玩這種小學生才有興趣的語言花樣──現在,你們對搜尋神戶丸的事插手,不論行動的方式如何,都不會叫我感到愉快。”
黃蟬道:“衛先生,根據資料所推斷的結果如此驚人,我們能不過問麼?”
我道:“還有一項資料,你們可能不知道,在神戶丸上有一個廣雄少將,他曾負責執行一項絕滅所有中國人口的任務。”
我以為黃蟬聽了,必然大吃一驚──但黃蟬顯然早已知道了──事後我覺得自己可笑,連石玉也能弄到手的資料,黃蟬他們怎會沒有。
黃蟬糾正我的話:“應該是,如果有可能絕滅中國人口,廣雄便會負責執行──這也是我們要插手的原因。越是威力強大的武器,越有可能出現意外,雖然事隔五十年,但若真有這種武器存在,一不小心有了意外,會造成甚麼樣的後果,叫人不敢想像!”
我覺得很奇怪。黃蟬這時所說的話,自然不是她一個人的意見,而是許多人討論的結果。聽她的話,傾向於真的以為神戶丸中有毀滅性的武器在──她持如此肯定的結論,是不是她有比我們更多的資料呢?
我立即提出了這一點來,黃蟬道:“沒有特別的資料,只是在一些高階戰俘的口供之中,知道他們似乎深信有一個行動可以使日本反敗為勝。我們也早已懷疑,日軍有甚麼秘密武器正在發展中,但不知由於甚麼原因,秘密武器成了長久的秘密──”
說到這裡,我要插言,黃蟬做了一個堅決的手勢,不讓我開口。她道:“我們決定,我的任務就是,如果真有這樣的秘密武器,就要使它成為永遠的秘密。不知道這個決定和衛先生的心意,有沒有違背之處?”
她慷慨激昂地說完了之後,直視著我。她的話,令我頗感意外。
白素和穆秀珍已一起鼓起掌來。我道:“好,目標一致!”
黃蟬鬆了一口氣:“話說明了,一起行動,自然也少些顧忌了。”
我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必再監視白老爺子的行蹤,他只不過想見一些故舊,說說過去,弄清楚一些事,並沒有別的意圖。”
黃蟬道:“我完全理解,鄱陽湖中,頗有一些傳奇人物在,有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