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該先對慶愛殷勤些,先讓慶愛對他更有好感才對吧!
因此今兒個陸軍任起了個大早,為慶愛準備早餐,他母親、他奶奶看了差點吐血。
軍任耶!那個從小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要人伺候著的金孫,現在竟然在伺候一個小盲女吃飯!
她當他母親(奶奶)這麼久,都沒這種待遇。
「媽,怎麼辦?看來軍任這次來真的,不像是在作戲。」陸母捱著婆婆,低聲耳語著。
「沒關係,姿容待會兒就來了。」她相信只要姿容姿態放低,軍任很容易就原諒姿容,畢竟他們小兩口那麼多年的感情了,要捨棄並不是那麼容易。當然,她私底下答應姿容,只要她跟軍任和好,那麼他們陸家說什麼都會勸軍任去整型。
「姿容要來?」
「我讓她來的。」陸奶奶思前想後的考慮過,覺得與其要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女孩當她的孫媳婦,那她寧可要姿容。
姿容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眼界高了點,但是眼界高是好事啊!這代表姿容的條件與軍任旗鼓相當。不像那個小盲女,什麼優點都看不到。
一想到那個小盲女即將要當他們陸家的孫媳婦,她的內心就感到一陣惡寒啊!
陸軍任對於母親跟奶奶的耳語並不覺得有興趣,他將全部的心力全放在慶愛身上。
他招呼她吃、招呼她喝,就怕她餓著了。
而他愈是這樣,慶愛就愈感到不自在。
他不用演戲演得這麼逼真吧!
「你母親跟奶奶看了,鐵定極不是滋味。」慶愛悄聲的勸他別再招呼她了。
他靠她靠得那麼近,會讓她忍不住想到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雖然他表現得極自然,像是昨天晚上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但她不一樣,她第一次碰到那種事,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如此貼近,很多感覺她還來不及消化,不知道那些情感該如何釐清……
總之,她需要靜一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斷的讓他出現在她面前,不斷的撩撥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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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才像對情侶,我奶奶跟我母親才不會懷疑。來,再吃片火腿。」
「我吃飽了。我能不能喝點阿華田?」
「阿華田?」他們家沒有那種小孩子喝的飲品,不過沒關係,「我去買。」
他要去買?特地去買?
「不用了,沒有就算了。」
「沒關係,超商就在這附近,我一會兒就回來。」陸軍任為了討好慶愛,匆匆忙忙的拿著外套就出去,完全忘了他走了,徒留慶愛跟他母親與奶奶相對,無異是把小白兔丟進了叢林裡。
陸軍任一走,母獅子、母老虎就圍了過來。
慶愛假裝沒看見,因為她是瞎子啊!沒看見是正常的吧!慶愛穩住心跳,假裝氣定神閒、優閒的吃著早餐。
「妳是愛我們家的錢,不是愛軍任的人吧!」陸奶奶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開口,劈頭就是個狠問題。
慶愛也不是個軟角色,她不慌不忙的反問陸奶奶,「奶奶認為軍任除去了外在條件,是個不值得人去愛的男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奶奶究竟是什麼意思?奶奶不說明白,恕慶愛駑鈍,慶愛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軍任的臉──他的臉因為一樁意外受傷了。」
「我不在意。」
「妳沒看到,妳當然不在意,事實上,軍任被毀去的那半邊臉很恐怖、很醜的。」當然,這是陸奶奶說謊,用來騙慶愛的。為了嚇跑慶愛,她不惜詆譭自己的寶貝金孫,「如果妳的眼睛看得到,妳一定會被嚇到。」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我很慶幸我雙眼失明。」更何況她心裡清楚陸奶奶是故意嚇她的,她哪能真的讓陸奶奶嚇跑了!
「妳的意思是,不管如何,妳都不肯放棄軍任是不是?」陸奶奶生氣了,忘了風度,拍桌子瞪眼睛。
慶愛也不怕她老人家,她挺直了腰桿,大聲的回答陸奶奶,「是,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棄軍任。」
不管是基於陸軍任的要求,還是基於母親的任務,甚至是自己的私心,總之,她絕不會半途而廢,放棄陸軍任。
「妳想氣死我是不是?」
「媽,妳別生氣、別生氣。」
陸母跟陸奶奶兩人一搭一唱的演起來,一個像是被她氣得快要腦中風,一個連忙安撫。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慶愛知道,那就是逼她下堂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