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生哂然一笑,緩緩說道:“老朽對醫道一方,其他只稍知皮毛而已,但此針灸之術,老朽還學到一些。”
郭元生聽得心中大喜,急忙拱身乞求道:“那麼是否可以勞駕老前輩幫幫忙?晚輩將感激不盡。”
一塵生聳了聳肩膀,微帶笑容的道:“感激倒是不敢,只要你能放心讓老朽一試,這又算得了什麼。”
窮神一旁聽得,好不順耳,他一向不居禮節,這種客套之言,他卻從不曾說過,於是不耐煩的道:“得啦!得啦!這是什麼時候,還來這麼一套,真是無聊,我老叫化子可在旁邊聽不順耳。”
一塵生歪了窮神一眼,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一根銀針,又蹲一下身子,聚精會神的瞧著翠衫玉女,暗自認明她身上的穴道。
因此針灸之術,一針差錯,翠衫玉女即將立時送命或重傷在銀針之下,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生死一針分明。
一塵生雖然稍懂針灸之術,卻精通醫理,以故不敢大意一點,這當兒,氣氛緊張得令人閉息。
郭元生與窮神兩人,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注視著一塵生的動作。
只見一塵生瞧準了翠衫玉女“玉堂”穴的部位,微一沉腕,三寸六分長的銀針,刺入翠衫玉女“玉堂”穴中一半。
突然他握針雙指微一用力,銀針幾盡沒入翠衫玉女的“玉堂”穴中。
第二針則扎入翠衫玉女“商曲”穴中。
第三針扎入她少陽膽經“五樞”穴。
第四針扎入她少陽脾經“腹紅”穴。
第五針寸入她少陰心經“天突”穴。
一口氣之下,一塵生吁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擦了擦滿頭,溢位的一頭緊張虛汗,說道:“好啦,你現在可用本身內功真氣,助她行開凝結的血脈,迫出她的體內寒氣,她就可以清醒過來啦。”
郭元生依言盤膝而坐,暗自運氣,替翠衫玉女推宮過穴。
不多時刻,翠衫玉女果然面色轉好,緩緩睜開雙眼,痴望著郭元生,露出了無限的感激與安慰。
晶瑩淚水,突然又充溢了她的眼眶,不禁又緩緩的閉了起來。
一塵生拍了拍郭元生的肩膀,輕聲說道:“她已無妨,你可帶她去找濟世華陀。”
說完之後,望了望窮神道:“咱們走吧!”
窮神點了點頭,對郭元生說道:“今後你該好好待她,不可再倔強任性啦!咱們自有相見之日。”
話方言畢,與一塵生轉身而去,轉瞬之間,兩人已去得無影無蹤。
郭元生拾起了地上的“九龍魔令”,依然掛在腰間,抱起了翠衫玉女,離開了“凝血寒潭”,朝華山急馳而去。
雖然他抱著一個人,依然行速疾快,一口氣之下,連翻了兩個山嶺。
此時他不禁也感到有些吃力,於是尋到一顆大樹,緩緩放下翠衫玉女,坐在樹下,準備休息一陣。
就在他還未坐定多久,抬頭之下,突然眼前不遠之處,出現一個身高二丈,直如惡魔巨神的怪人。
只見此巨偉怪人,身背一個奇形大鼓,和兩根足有人長的銅杆鼓錘,如飛的,朝這些奔來,而且不時回頭張望。
·奇·郭元生看得大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人?”
·書·心中正在想著,巨偉怪人身形快速絕倫的已然朝他接近。
·網·郭元生驚得自待躲避之際,巨偉怪人已經發覺了郭元生,不禁神色倉惶的驟斂身形,準備改路而去。
驀地裡,巨偉怪人像是中了邪般,木然呆立住,巨若銅鈴的大眼,緊緊望著郭元生的身上。
這突然之變,論郭元生武功再高,膽量再大,也不禁嚇得魂飛天外,身不由已的,站了起來,連連退了三四步,擋在翠衫玉女之前。
他這身子剛一站起,倏地——巨偉怪人一個箭步撲了過來,嚇得郭元生揚掌就待擊了過去。
但他手臂當舉起一半,只見巨偉怪人,龐大的身軀,直以摔金山,倒玉棍,“卟嗵”一聲,跪在郭元生面前。
這當兒,郭元生卻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懼心未失的吶吶的說道:“你……你……”
你了半晌,竟你不出一個字來。
巨偉怪人宛若宏鐘的聲音,說道:“奴才沙濤叩見主人。”
說著雙手伏地,不敢抬頭仰視郭元生一眼,滿面顯出驚恐之色,額角冷汗直豆大的冒出。
郭元生此時更驚得不知所措,竟然呆住,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