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也不挪動,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在看徐琇,還是在放空沉思。
正房王氏有些著急,打破沉寂,問道:“老爺是仰面倒地,有什麼問題嗎?”
方霖回神,抬手摸了摸他的虎頭彎刀。
他沉聲道:“這說明他是坐在凳子上,被人從背後偷襲的。屋內倒下的酒杯也能說明這一點,當時李淮正在喝酒,兇手就站在他身後,趁其不備一擊致命。”
王氏一驚:“那……那能站在老爺身後的,一定是老爺熟識之人!”
方霖半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兩位。他道:“所以夫人們的嫌疑,很難說清楚啊。”
他這冷冷的一句,好似漫不經心,卻重重地將那二位的臉色砸得鐵黑。
這時,徐琇邁著盈盈步伐,走入院內。
她將第一幅畫像遞給方霖,道:“這就是在廚房下毒之人。”
方霖接過,一看畫上的人實在怪異。
雖說天下之大,長相奇特的人比比皆是,可如若是那麼怪異的人,不可能小廝們見過還會模稜兩可,好似不曾見過。
方霖問:“你別是隨便畫一幅搪塞我吧?”
徐琇輕笑:“怎會?”
方霖舉著那畫,問管家秦德:“府上可有這人?”
秦德低著頭答:“沒有。”
“沒有的人,你讓我上哪抓去?”方霖嘲道:“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別妨礙我破案。”
徐琇拿回那張畫,又遞上第二張。
她解釋道:“沒有的人,當然抓不到。但是,那人並非沒有,而是她易容了。”
方霖看著手上的畫像——是個妙齡女子。
“她不僅易容,還女扮男裝。”徐琇有條不紊道。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尤其是秦德,一張臉直接煞白。
徐琇好奇地看著秦德,走向他。她問:“秦管家,畫中女子你可認得?”
秦德抬著沉重的雙眼看她,卻一言不發。
此靜彼動,圍觀的丫鬟有人認出畫中女子,驚道:“嚯!這不是秦蓮嗎?”
接著又有人道:“是秦管家的女兒啊!”
“還真是她!”
“怪不得我看那人眼熟,原來是她!”
方霖揹著手,嚴肅地問:“秦管家,這是你女兒?”
秦德立馬跪下,身子還有些顫抖:“是……是草民之女,但她近日來並不在府中啊!她不可能、不可能下毒,不可能殺害老爺的!請大人明察!”
方霖卻問:“你見過他女兒?”
徐琇搖搖頭:“未曾。”
但她就是真真切切地將人畫出來了,她知道方霖必定不會輕易相信,畢竟畫像緝兇這種方式,在整個大安國就沒有哪個衙門曾做過。
不過,徐琇當然不止這點本事。
她早在踏進院內前,就發現了殺害死者的兇器。
徐琇抬手比了個“請”。
她道:“諸位請隨我進屋吧。”
方霖眉頭微挑,有些遲疑。或許就是因為遲疑了片刻,眾人沒等他的意思,就已隨徐琇進了屋內。
他滿是不悅,總有種破案節奏被打亂的感覺。
林勤拽了拽徐琇的衣角,心虛地問:“這屋子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是最先檢查過屋子的人,難免怕自己有疏漏。
徐琇安撫似的拍了拍林勤的肩膀,將人按在原地。
隨後她走到案臺旁,案上一對香燭仍在燃燒。離得近了,燻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