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字咬得特別生,好像在提醒大家,羅星還有個大後臺。堂中慣例這種事都自行處理,他也知道這麼說很難有人附和。
果然東方看都沒看他一眼。最終目光落在身邊的鄭東身上。笑問:“小亭覺得如何?”
鄭東輕眨下眼,沒想到自己也有發言權。羅星縷次目光猥褻,他也從來不是正人君子,此時不報更待何時。微想了下,便緩聲說道:“既然是王副香主舉報,想來他對羅星之事最為清楚,不如,就把羅星全權交給王副香主查明並處置吧!”
隨著他話音落進,東方的嘴角已翹起好看的弧度,顯然是極為滿意。東方點點頭,向王宇說:“你都聽到了,既然如此此事就由你負責吧。”
羅星已臉色鐵青,可他剛受了東方不敗一擊,內腹震得巨痛,連說話為自己求情都做不到,他就是輕及王宇才得了這般下場,對他極為忌憚。想到要落在他手裡,眼中哪還有恨,怕都來不及。
殿上眾人聽了也暗道這個少年好手段,把被告送進原告手心裡,不脫層皮別想出來,也極有可能永遠出不來。
東方見眾人神色,決定趁熱打鐵:“楊蓮葶協辦帳務有功,聰明機敏,今升為青雷堂總管,諸位可有異議?”
在坐眾人過驚了一下,每堂雖都有個總管的職位,但不一定每堂都設,因為總管的職權可大可小。上報給堂主的各項事情都應由總管協助整理。如果總管很得堂主信任,總管可以說在堂中只是一人之下。如果得不到信任,自不會觸及機密政務,就是個空架子,這種情況一般是教主或其他上層為刺探虛實而送來的。今日堂主說立一個十幾歲少年為總管,又說他查帳有功,那就是揭穿羅星有功了,只是不知他在這件事情中倒底扮演了什麼角色,識趣的眾人自是不會拂了堂主的意。眾人附和著“甚好甚好,真正是英雄出少年。”說罷還輪番上前恭喜楊總管。心中各有幾番思量。
鄭東到此便稀裡糊塗地成了名正言順的“楊總管”。
東方看著少年茫然起身接受恭賀,心中清明如鏡。即然看到這人他就順心,看不到就煩心,如今自已也分不清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以往的生命中還從沒遇到過。不如先找個藉口牢牢把他禁在身邊,等他慢慢理清自已也不遲。
鄭東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定然恨不得上前啃他兩口。
當日眾人見識了東方發作羅星的手段,再也不敢心存佼幸,第二日都紛紛歸還託欠的虧空。堂裡一時間財源廣進。王宇也被扶正,成了王香主。眾人再也沒見過羅星,沒人敢問也沒人關心,如今掌權的另有其人,羅星不過是個過氣的香主,大家心照不暄,就當從無此人。
在其位謀其政,鄭東從來不會在正事上偷懶。他為教眾歸還的財物入庫登記造冊;修整以前的帳冊;為旗下的生意規劃營銷方法;又把一些總冊改為易懂的阿拉伯數字,方便東方和自己閱讀。一時忙得腳不沾地。
眾人見識到鄭東的能力手腕,都收起了輕視之心,對他工作積極配和,也越發恭敬。鄭東並不看重這些,別人配合他當然很好。但他最在乎的自始到終只有東方,東方在意的就是他重視的。
他二人還是住在那個獨立的客院中。王宇幾次相邀,想請東方住進主宅都被他拒絕了。鄭東每天忙完鎖事回到院中,東方房內都亮著燈。他總要進去給他添一杯清茶,兩人或談點教中事物或靜靜呆一會兒。
這一日鄭東忙得晚了,直到子時方回,沿路已徹底陷入寂靜,古代人夜生活不多,這時已全都睡下。一路上有個小廝提燈照明。還在院外時就見到東方屋中燭光搖曳。剛剛還如影隨行的疲累頓時煙銷雲散,鄭東不禁感慨,原來真的有所謂的精神糧食,只是他以前的人生沒有遇見。
轉念想到,這麼晚了竟然還沒睡。鄭東輕皺了下眉,他怎麼不懂照顧自己?!
鄭東推門而入,氣勢二足地問:“你到底要幾點睡?”
東方放下書,挑眉打量他。
鄭東觸到他戲謔的目光,頓覺氣短。鄭東這才想起自已的行為多不合時宜,他連門都沒敲就闖進別人的臥室,這是以前的鄭東從來沒做過的事。暗嘲自己的 :這就是劫數啊!一遇到他的事總是行動先於理智。尷尬地摸摸鼻子,剛想道歉。
東方已經開口了:“你睡後我就睡。”他從不屑說謊,這是事實。
“……”鄭東怔了怔,想明白後欣喜若狂,怎麼也抑制不住上揚的唇角。他說在我睡下說睡,豈不就是每晚留燈等我?!自顧傻樂起來。
東方見他如此微皺眉頭,語氣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