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恨老鷹的絕情,恨教員們的不近人情,暗地裡把他們叫成閻王,巴不得他們哪天生病爬不起床,她們就不用訓練了。但是,到了今日,她們心中是萬分的不捨與留戀。
輕微的低泣從佇列中傳了出來,接著,一聲聲,越來越高。
老鷹宣佈解散,女兵們卻都沒動地兒。
突然,一個女兵衝出隊伍,哭著朝老鷹撲去。緊接著,所有女兵都奔向老鷹。
老鷹終是沒忍住眼中的淚,任由淚水流了出來。他挨個和女兵們擁抱,就像父親對即將遠行的女兒那般,帶著深深的不捨與殷切的期望。
就連站在後面的教員們,也都紅了眼圈。
葉晚晴發現,査欣站在一旁,深深地凝望著退到老鷹後面的上官旭。倔強如她,眼中竟也盈滿淚,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在與老鷹作別後,毅然轉身往營舍的方向走去。
孤單的背影,扎疼了葉晚晴的眼睛。
她幾步追上査欣,默默地和她並排往回走。很快,其他戰友們也跟了上來。
張桔依偎在非洲鷹的懷中,她感到慶幸。因為,老鷹給她的訊息是,她將和非洲鷹在同一個軍區服役,同屬特種部隊,他們能天天見面。
按照老鷹的命令,她們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一小時後,所有女兵在停機坪集合,將有直升機載她們飛離這座島,到達最近的軍用機場,在那裡,她們將乘車去機場,搭客機返回各自家中。
“我說,姐妹們,咱們就這麼分道揚鑣了?不說點什麼嗎?”劉婕最先收拾完畢,她揹著背囊,站在屋子中央,鼻音濃重,眼角含淚。
“說什麼啊?就你話多。”査欣白了劉婕一眼,情緒低落。
“不如,”張桔停下手裡的活,尋思片刻,“咱們一起出去玩幾天吧?然後再各回各家。”
“我同意!”唐詩詩立刻來了精神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張桔,興奮地問道,“去哪兒玩?”
“去七星溝?聽說不少驢友都喜歡去那裡探險,據說能見到神蹟。”張桔兩眼冒光,以前在文工團,根本沒機會出去野遊,她心性雖平和,骨子裡卻是熱愛冒險。
過去,她的戰友都是文工團的嬌娃,沒人敢去未經開發的野地探險,都怕遇到危險,出了人身意外。現在不同了,她已經成為一名特種兵,受過專業化訓練,野外求生訓練也做過不下二十次,那都是在老鷹蓄意安排的最艱苦最可怕的環境中完成,為此,她們甚至被老鷹丟在了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裡待了一個星期。
況且,要是八人同去,危險係數可以降為零。一想到那無限美好的風光盡收眼底,那人間難覓的奇景收入相機,成為永恆,她就感到無比激動。
“神蹟?”唐詩詩也兩眼冒光,這次,她和張桔在產生了共鳴。她也是個好動分子,只可惜,過去的環境讓她根本沒法放開手腳,更尋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劉婕眨了眨眼睛,帶著哭腔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陽光沙灘帥哥比基尼,我想去夏威夷,艾瑪,我已經盼了二十來年了,都沒去成。”
“要去你自己去,我現在看到海就噁心,看到沙灘就想吐。”査欣大聲地抱怨。
“我也不要去夏威夷,凡是靠海岸的地方,我一律不去!”肖菲哀嚎道。
“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回家陪我媽。”張琪靜靜地說道。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她,一臉的不滿意。
“匕首,去吧,以後咱們想聚在一起,恐怕都難。也許,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能一起出去玩玩。”杜月背上背囊,走到張琪的身旁,“要是你著急回去,咱們就少玩幾天,早點回來。”
張琪為難地看著杜月,心中感動。
她何嘗不想跟戰友們一起享受最後相聚的時光,能與戰友們多待一段時間。可是,她的家在山區,根本沒有直達的火車或飛機,要換五六次車才能到家。
這樣一來,在路上,她就要耽誤五天的時間,來回就是十天,她只能在家裡陪母親四天。這四天,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去。”她低下頭,原本就失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為啥啊?”唐詩詩著急了,大聲地問道。
按照張琪過去的性子,她一定會保持沉默,她絕不會對母親以外的人說出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但現在,在她的眼裡,她的七個戰友跟自己的親姐妹沒區別,甚至可能比親姐妹還要親。
“我家太遠了,從a市到我家,大概需要5天時間,往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