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機警易驚的水禽,夜間派有替衛,稍有風吹草動,就一飛沖天一鬨而散。
因此獵人必須有耐心,逐分逐寸接近,決不可發出任何微小的聲響。即使如此,也不見得能成功,水禽的聽覺比人靈敏多多。
假使能用獵水禽的技巧來獵捕人,幾乎有九成成功的希望。
他是最好的獵禽人。
樹林的南面,是一處荒野,零星生長著一些灌木叢,野草高低不等。
一座茅舍,就建在荒野的中心,距這一面樹林,約有百步左右。想接近的人,最佳的掩蔽就是這面的樹林。
樹林邊沿,就是天羅地網的分界點,隱身在內的人絲紋不動,等候來人入網進羅。
可是,毫無動靜。
茅屋柴門緊閉,燈光是從簡陋的窗縫透出來的,遠在三里外也可以看得到,足以吸引遠處的飛蛾。
茅屋分兩造,中間是天井。
後進共有一廳四房,燈光就是從主要的內房窗內透出的。
房內的裝置相當簡陋,一床一桌四張條凳,帳破席殘四壁蕭條,宅主人的家境窮困可知。
房門虛掩,侍女們進進出出。顯然,住宅換了主人,侍女們的華麗穿章,與宅內的陳設極不調和。
桌上擺了酒菜,餐具也都是精美。
公孫英與水月仙姑並坐在上首。
三更已過,兩人都有了三五分酒意。
黑煞女魅與另一位侍女,在一旁侍候,奉酒傳杯低聲下氣。
水月仙姑今晚仍穿了玉色道袍,但裡面什麼都沒穿,袖帶半弛,袍襟半掩,露出半抹酥胸,深深的乳溝令人望之心蕩神搖。
粉頰上潮紅湧冷,一雙眸子水汪汪,一顰一笑,媚態橫生,恍若魚玄機再世,天魔女重生。
公孫英倒是衣褲整齊的,而且佩劍也在腰間。只是,他的一雙手,可就不整齊,左手遠繞過水月仙姑的背腰,右手探入那晶瑩膩滑的胸懷,不住探索撫弄他需要的目的物,火紅的臉頰貼上了香肩,灼熱的目光充滿情慾。
“死人!笨手笨腳。”水月仙姑的話帶了濃濃的鼻音,媚眼如酥,嬌軀作象徵性的扭動:“不要真醉了。好人,快三更天了吧?”
“是的,三更天了。”公孫英信口說,灼熱的嘴唇,吻上了那白嫩如脂的粉頸。
“不要蠢動……”水月仙姑格格笑,躲避他的嘴唇:“緊要關頭,他們該來了吧?”
“來得及,寶貝兒。”公孫英含糊的說,乾脆拉開那有等於無的衣襟,酥胸王乳全部暴露在燈光下:“訊號傳來之後還來得及,沒有人能接近網羅而不被發覺。”
“你可不要小看斷腸簫……哎呀……你……你聽我說好不好?那姓張的更高明……”
公孫英忙得很,沒有工夫聽她說,正像個索乳的嬰兒,回覆廿年前嬰兒時代的本能本性。
一旁捧壺的黑煞女魅,眼中湧起往昔不時湧現的煞氣。
公孫英在她身上,也曾經有過這種熱情的表情,但情調不同,對她完全出於強迫性。儘管她把公孫英恨入骨髓,但看到這惡賊在她眼前與另一個女人公然淫樂,仍感到不是滋味。
“訊號傳來了。”黑煞女魅咬牙說。
兩聲低蘆哨聲音,從內廳傳入。
“什麼訊號?”公孫英從那高聳渾圓的玉乳上抬頭問,眼中的慾火消了一半。
“一個黑影從東北角接近。”黑煞女魅冷冷的說:“你還有半刻工夫快活。”
公孫英推開水月仙姑赤裸的胸膛,反手就是一耳光,啪一聲把黑煞女魅打得運退三四步。
“賤貨!你給我記住了。”公孫英怒叫:“你敢沒規矩在我面前你你我我,小心我給你兩靴尖。說!你該怎麼稱呼?”
“奴……奴婢該……該稱大……大少莊主。”黑煞女魅狼狽地恭身回答,眼淚往肚子裡吞。
“到外面問問看,來人是誰?”
“奴婢遵命。”黑煞女魅欠身答,放下酒壺出房而去。
公孫英的手和目光,重新回到那蕩人心魄的酥胸玉乳上,情慾之火重新熾盛。
“你不打算準備嗎?”水月仙姑反而控制得住,推開他蠢動的手。
“只來了一個人,值得準備?你……”
“你又在說大話了。”水月仙姑沉下臉,掩上胸襟著手整衣:“你說你十招擊敗了斷腸簫,我可沒有親見。你說你擒住了張允中和黑煞女魅,卻又語焉不詳,你又不讓我仔細盤問黑煞女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