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延伸到那晶亮的眸子裡。 明亮的瞳孔裡頓時便盛滿了她的笑容,像極了暖陽灑在她指環之上的折射。 想要叫她的聲音便生生被吞進了喉中,準備搖醒他的手也在空中停擺。 他捨不得,捨不得讓這來之不易稀少罕缺的笑容驟然消失。 他想再多看一會,她久違的笑容。 望著望著,他便恍了神失了魂,心跳隨著她的笑一同起伏,一同顛簸。 那個人,一定不是他吧,怎麼會是他呢。因為跟他在一起時,她很少會快樂。他甚至只能隱約的記得他們之間的快樂,還有她淨如明花般的笑容。 他常常會看見她在安熙面前梨花帶雨般的笑,嘴角毫遮掩的大大咧著,眼睛似乎都笑成了一條細細的線。聲音是鈴鐺般的清脆,就像觸碰到他心底的音符,盪開一圈漣漪,卻久久不肯散去一般。 他卻只能遠遠的望著她在他面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笑著,只能任由心中的羨慕及妒忌一點一毫的升溫,卻無可奈何。因為那是隻有安熙能夠給予她的快樂,而他,甚至連她原先風平浪靜的生活,都殘忍的擊碎。 他那時便一直在想,如若哪天她能夠這樣在他面前笑該多好呵。在他的面前,為他盛開一朵燦若夏花般的笑容。 可是,他根本沒有資格不是麼?! 不管是因為什麼令她一展笑顏,他都由衷的感謝那個人,因為他讓她露出了笑容。 “陳希洛,如果這個世界有如果該多好。” 她突然長長的嘆息,眼底的笑意漸漸被憂鬱傷感取代,原先上揚的嘴角,亦變成了苦澀的弧度。 他不語,將頭扭過不去望她。心中卻是酸澀無力的疼痛由心口溢位。這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此時他根本沒有任何發言的資格。 他知道,她是在恨,恨他讓她開始幻想這世上能有如果,能有可能,能有也許…… 她突然用力的搖了搖頭,穩了穩心神輕聲道:“抱歉,我有些累了。我們接著說吧,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如今才和安沫坦誠關係?” 他又笑了,依舊是原先的苦澀笑容。並未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像她:“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能夠將人侮辱的沒有任何自尊的詞麼?” 侮辱的,沒有任何自尊! 腦海中猛然想起先前的種種片段來,她突然間,似乎明白了。 上次安沫支開眾人,獨獨留下金秀在病房,說是要探討婚禮的事情,實則不是。洛佳一直以為李安沫會和她詳談當日書房遭竊的事,沒想到李安沫卻是讓金秀立刻著手收購'元申'的散股。 金秀當然覺得這一切十分不對勁,立刻秘密稟報了李元壽。李元壽當即便因怒及病發,只好將一切交由李安熙處理。奈何當時安熙一直在首爾尋找“失蹤遭劫”的她,所以沒能及時去阻止安沫收購'元申'的股票。 而這一切,一環緊扣一環,不給眾人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所以洛佳才敢斗膽猜測,是否安沫這樣著急收購'元申'並非因為受到了什麼威脅,因為如若是那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尋找支援才是,可是他卻是心急如焚的當下便吩咐金秀按他的要求去辦。 就衝這點,洛佳才敢肯定,希洛及安沫之間的血緣關係,並非子虛烏有。 因為只有親情才能讓安沫忘卻他們帶給智衣的傷害,帶給金秀跟安言的傷害。讓他死心踏地的追隨左右,讓他甘願為了這一切揹負上叛徒、逆子的名聲。 早在報告會上的時候,從安沫聽到私生子這三個字後的反應,洛佳便能猜測到,他對自己的身世有著多麼難言的屈辱及憤恨。 因而在希洛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切之後,安沫才會那樣不計一切的相助吧。他們都是揹負了那樣不堪的過去的人,因而最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沒有妄圖洗刷,只是想要造成那一切的人付出代價。 而爺爺則理所應當的成為眾矢之的,因為他,才讓他們自幼擔負著這樣一個罵名,一個令他們的童年焦躁不安,陰鬱自卑的名聲。 私生子! 的確,是一個能夠可以將人侮辱的,沒有任何自尊的殘忍詞語。 他當初一時情急之下,編造出他是孤兒的謊言。可是他的心中是否亦想象著,哪怕是孤兒也許都比私生子要來得好。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至於自幼便被親生父親拋棄不顧。 暫時先撇開私生子這個話題不論,因為她還有著更多急於求證的事實。 “你得到和他們朝夕相處的機會,趁機摸清'沫衣宅'。甚至,連安沫引以為傲的監控中心,也已經被'王國'染指。金正原,在我入住'沫衣宅'的時候便被你們控制了吧。” “監控中心被'王國'接手的事安沫都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腦海中究竟儲存了多少資訊及資料,竟能將他的部署全數看透。 “安沫其實早就猜測了,只是一直想不到究竟是誰罷了。” “那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