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入神呢,不知道怎麼回事,腳底下的人群已經亂成了一團。有人往裡衝,有人往外衝,哭爹喊孃的,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這棵樹上的人也是一樣,有往上爬的,也有往下跳的。敏之這時候大概是有點怕了,一隻手緊拉著我,另外一隻手緊緊抓著樹枝,標緻的小臉繃得緊緊的。臉上都沒有血色了。倒是大黑小黑,常年混跡於市井之間,反而笑嘻嘻的一派輕鬆。
偷眼看公堂上,衙役們護著人犯已經退走了。幾個帶頭衝進去的地痞開始動手砸東西,書案、椅子等等原本就不多的擺設不到片刻就變成了一堆垃圾。
這下,連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一個小案子,竟然能演化成一場暴亂。這個鴻雁樓,不簡單吶。
我們還是從樹上下來了,不過不是自願下來的,是被人擠下來的。
大黑先跳下來,我落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腿上青紫了一塊。敏之的腦門上腫起了一個大包,小黑的胳膊不知道在哪裡颳了一下,鮮血淋漓的,蹭得滿身都是。
我們這副樣子本來是打算從後門偷偷溜回自己房間裡去換洗的,沒想到剛進門就撞見了寶福。這個老傢伙絲毫也不理會我們的苦苦哀求,板著個臉就把我們都給提溜到了記老爹的書房。
記老爹正在看書,看見我們幾個進來也只是不易覺察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裡的書卷。
“大黑小黑就交給寶叔處置,”記老爹不急不徐的說:“敏之去寶叔房裡領二十扳子。一個月之內不許出府。”
敏之垂頭喪氣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然後,就感覺到記老爹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他似乎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淡淡的說:“潮兒跟我來。”
我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