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沒有血色,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似乎想給自己找個地方好讓自己藏起來,卻偏偏無處可藏一樣。
我的心一沉,語氣也不知不覺變得冰冷:“又是你?”
這個小夥子四天之前曾經和我打過一次照面。那還是在剛離開棋盤鎮不久,在一處僻靜的山谷裡。我和一隊官兵狹路相逢,其中就有他。他們當時都穿著軍服,就是他一眼將我認了出來。
我雖然逃出了中京,卻並沒有跟整個焰天國為敵的意思,因此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沒想到這世界還真小,短短几天不見,他換了身行頭,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這小子看我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面無人色的慘叫了起來:“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我一把抽出他腿上的長劍,,他還沒來得及動,我已經一腳踩了上去,這小子立刻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你還真是會恩將仇報。”我冷森森的搖了搖頭:“我留你一條性命,你反而要帶人來殺我。看來,好人真是不能做。”
慘叫聲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我這才注意到這小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眉宇之間稚氣未脫。
我把腳鬆開了一些:“你是官差?”
他似乎是頭一次受這麼重的傷,看樣子這麼點傷就已經快要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極限了。他一邊抽抽嗒嗒的哭,一邊說:“我……我是韓大人的手下……”
我打斷了他的話:“哪一個韓大人?”
他偷瞟我一眼,低聲說:“九門提督韓年韓大人的堂兄,精騎兵團的統領韓斌韓大人。”
我的腦海裡迅速的閃過韓皇后那張端莊的近乎平板的臉、把香鼠皮地圖遞到我手裡時,左丞相韓高那張笑容可掬的臉、刑部武試時,座上賓韓年那張刻板消瘦的臉……,這幾張臉混雜在一起,象一記重錘一樣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
我深深的呼吸著荒原上乾燥得沒有一絲水分的空氣,竭力象讓自己平靜下來:“殺我,是韓斌下的命令?”
我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他瑟縮了一下,訥訥的說:“韓大人說,是上面的命令。”
我狠狠跺了他一腳,這小子立刻嚎叫了起來。
“刑部已經發了海捕文書,又怎麼會讓你們秘密的處死我?!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他一邊嚎一邊急促的解釋:“你的同夥入宮行刺皇上,皇上龍顏大怒,已經命韓相全權處理此事,韓相命令即將調往歧州的大將軍韓姜沿途搜捕你,格……格殺勿論!”
“韓姜帶了多少人?”我腳下再用力。這小子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