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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棄已經想得很明白。
他和燕也然十年未見,很難說彼此還算熟悉,所以燕也然在重逢時對他露出那種拘謹又討好的表情,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棄花了時間去捏造一種不在意的假象,但失敗了。所以他想坦然一點面對。
他替燕也然做了這些事,解決掉燕也然的麻煩,也替燕也然安排了日後的工作。
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燕也然在不受到外界干擾的情況下,能有個時間跟他好好聊聊。
沒有人會發現他暗自的猶豫或糾葛,因為壓根也沒有人知道江棄對過去的耿耿於懷。
檢舉信的事真相如何,現在沒有辦法斷定,但依照過去江棄對燕也然的瞭解,他總認為這人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江棄就這麼等著,等人事傳來回訊,或者等燕也然來公司。但一直沒有等到。
當刺眼的天光轉而落寞下來的時候,江棄感到煩躁。
下班的時間到了,江棄站在落地窗前看向樓下,公司開始陸陸續續的有員工離開,他終於失去耐心。
撥通人事的內線,他已不打算再維護自己往日拒人千里高高在上的形象,開口便問:
“怎麼樣?”
HR的反應非常奇怪。
她應該是聽懂了江棄關心的是什麼事,但沒有立刻彙報事情進展,聽到江棄的問話後硬生生沉默了半分鐘。
江棄感覺到不對勁,才追問:“怎麼回事。”
HR想好措辭,才說:“江總,半小時前,燕也然那邊回覆了我簡訊,他說他和馮源已經達成和解,希望我們公司這邊可以不要再追究了。我剛才試圖和他電話聯絡,想約他來公司面談,但對方一直不接電話。我看,可能……”
儘管話沒有說完,但江棄已經懂她話裡的意思。
從燕也然一再退讓,閉口不談的態度來看,那封檢舉信多半是假的。
可能是兩個人因為利益瓜葛在窩裡鬥,狗咬狗。
畢竟燕也然作為實習生進入公司這件事,也有馮源很大的功勞。任何人來看了,都會覺得所謂性/騷/擾,應該是利益沒談攏。
現在聽到對方要起訴,而公司還一副準備調查到底的架勢,那個實習生多半是心虛了,所以才和馮源私下達成和解。
HR以為老闆聽到這個訊息會大發雷霆,或者至少感到被耍了心中不快。
結果江棄只是說:“繼續聯絡。”
HR有些驚訝,但不敢多問,趕緊應下來,直到老闆結束通話電話,她愁眉苦臉看著一堆資料,犯了難。
她也有難處。
那個實習生無論如何都不接電話,很明顯就是拒絕溝通。
無論這是一出職場性騷擾的案子,還是員工間內鬥,惡意誹謗的事件,單說損害公司信譽,她都是需要出面處理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燕也然在此之前就已經離職——他甚至就根本沒有入職過。
作為公司HR,她沒有資格強勢地要求一個不是員工的人非得來公司談這事兒。
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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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跟唐綽談好合作後,江棄就將燕也然的那份不太合格的簡歷發給了唐綽。
他本以為這事兒得拖個幾天,沒想到在HR聯絡到燕也然以前,唐綽竟然先一步把燕也然約到了他們公司。
唐綽最初也是打電話,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接。
他拿錢辦事,受了江棄的好處自然得把問題解決。
於是唐綽從簡歷著手,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招聘平臺上燕也然的個人賬號。
令他意外的是,這人雖然不接電話,但在招聘網站上倒是很活躍,隨時都線上。
唐綽直接從後臺給燕也然發了面試邀請。
對方回得相當快,當天下午兩點就趕到了公司。
那個時間,江棄正在開會。
會議室裡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響。
江棄蹙眉,看了一眼來電。他不知道唐綽打電話的目的,直接結束通話,回了一條“在開會”。
接下來,江棄面無表情地繼續聽著各部門的工作彙報。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唐綽特別不識時務,都說了在開會了,還一直斷斷續續發訊息來。
江棄的手機震了好幾次。
有些員工難免好奇,總不時地看向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