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弗是他本人的主意。他看見他組織過多次行動,因而器重他的能力,儘管他鄙視他的人格。莫斯在內心深處嘆著氣。格洛弗將組織一幫優秀的人馬——對此他十分相信,而且由麥金農訓練的隊伍一向是無懈可擊的。但鬼知道這人近來在幹些什麼。
“我幾年沒聽到麥金農的訊息了,”這會兒莫斯說話了,“你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嗎?”
“我知道,”格洛弗說,“這可費了我不少事呢,但我知道他現在何處。”
紐西蘭,南島,克溫頓牧場
青草茵茵的小山頂上坐落著一所房子,稍低處的北面斜坡上還建有一些附屬用房。整個建築周圍是修築得很好的木板柵欄,形成了一個個小圍場,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的那條小溪旁。 肯內思?格洛弗將豐田汽車停在車道上,坐在駕駛位上稍候了片刻。他從達尼丁趕來的一路上——其實,是從倫敦趕來的一路上,都在盤算著怎麼對麥金農說。但他知道他將只有一次機會,他要使它成功。他要拿出非常有誘惑力的東西,令麥金農無法拒絕。
這是一座顯得有點粗糙的平房,牆壁刷成了白色。遠處有兩座稍高一些的山丘,再遠些就是連綿的群山了。幾棵小橡樹掩映著這所房子,山坡上星星點點的樹木形成斑駁的景色,但整個山坡總的說還是一片如茵的綠色。
格洛弗能辨認出遠處綠草地上的白點——羊群。他對自己點了點頭,走下了汽車。
一位婦人踏上門廊,望著格洛弗走來。他看上去約四十來歲,面板飽經風吹日曬。格洛弗走近時,那婦人笑臉相迎。
“你是泰森太太吧?”他問。
“是啊,瑪莎?泰森。歡迎你,”她說。
“我姓格洛弗,肯內思?格洛弗。我來找一個名叫麥金農的人。我知道他在為你幹活。”
“是的,他是在給我幹活,可他剛才帶著一大群出去了。他要把它們趕到那邊的山坡上去。”
“是羊嗎?”
“噢,對,很抱歉,你是美國人吧?”
“你看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一般來說,兩三天裡不會回來。要我給你倒杯茶嗎?”還沒等他反應,她已開啟屋門,向內廳走去。
他跟她進了一間寬敞的廚房。沿廚房兩側牆壁放置著藍色的餐櫃。“我有沒有辦法上那兒去找他?”他問。
她從一隻藍色的茶壺中倒了茶,示意他跟她一塊兒坐到餐桌旁,“我丈夫可以帶你去,他一會兒就回來。”
“這整個牧場都屬於你和你丈夫,是嗎?”
“是的,可在紐西蘭我們管它叫牧站。你是麥克的朋友嗎?”
“是他多年的朋友。我好幾年沒見到他了。”
“請原諒我的好奇心,”她低頭呷了一口茶,“麥克好像是個孤家寡人,從來沒收到過信,也從不寄信,從不談起家人。我猜他結過一次婚。我還猜他……”她猶豫了一下沒往下說。 “他過去常喝醉酒,我聽說他現在戒了。”她笑了,“是啊,這在鄉下可不是件易事兒。”
接著她又若有所思地說,“他不是個容易弄懂的人,但我覺得呆在這兒對他挺有好處。他身體很壯,頭腦機靈。看管羊群——整個地方,整個時間都是獨自一人想著事兒——要麼使人變得更聰明機靈,要麼把人弄得呆頭呆腦,要我說他可是變好了。”
沙漠隱蹤(4)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成了家?”
她慢慢笑道:“沒有,只和我們在一起。”
她在說話時他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出現在門口的那男人高個兒,紅頭髮,笑容滿面。“我看見了車,”他說著伸出了手,“菲力?泰森。”
“肯內思?格洛弗,”他與他握了握手。
“格洛弗先生是來見麥克的,他是他的老朋友。”
“你現在還是嗎?”泰森咯咯笑道,“我差不多認為他沒有任何朋友了。”
“我想他會有一、兩個的。”
“我跟他說你可以帶他去找麥克的。”
“我很樂意。跟我走吧,我們這就去。”
出了屋子,泰森順著屋後的小山谷大步走下去,然後又上了山坡。本以為自己還壯實的格洛弗跟在泰森後面直喘粗氣。不一會兒他便看見了山頂,接著又看見了草地和另一面山坡。格洛弗轉身向泰森問道,“你們有多大草場?”
“2000英畝多一點。”
“初創時一定花了不少錢吧。這附近的地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