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傑弗裡又和帕蒂談了15分鐘,詢問她的健康狀況,是否對什麼過敏等。他解釋說,他不會馬上給她做脊尾麻醉手術。不過,他可以給她服用一些地美羅止痛劑。聽他這麼一說,帕蒂才放下心來。
從產房出來,傑弗裡腹中又是一陣絞痛。他意識到自己必須採取更為有效的措施對付自己的腸絞痛,才能完成帕蒂生產時的麻醉工作。儘管他服用了止痛劑,可他的感覺卻越來越壞。
傑弗裡在手術室走廊裡上下掃了幾眼,確信沒人後,便溜進了一間凹形麻醉室,拉上了簾布。雖然他終於承認自己生病了,可他決不會告訴別人的。他從抽屜裡取出一根小號的靜脈注射針頭和注射器;接著又從架子上拿過一瓶林格牌乳酸鹽靜脈注射液。他啪地開啟了橡皮蓋上的封口,用力將針頭插進瓶內,然後把瓶子吊在支架上。
傑弗裡給自己打靜脈注射液最多也只有兩三次,可他已經很熟練了。他用牙咬住壓脈帶的一頭,將帶子捆在自己的二頭肌上,注視著手臂上的血管鼓脹起來。他幹這個只不過是他當住院醫生時學的雕蟲小技。不過話說回來,他和他的同事都拒絕休病假,唯恐失去競爭的優勢。如果他們染上了流感,他們就得注射一公升林格牌乳酸鹽。效果總是不錯的:這種電解液能使體內恢復平衡。一公升乳酸鹽在靜脈中流淌,感覺自然會好的。42歲的傑弗裡已很長時間沒用過這種溶液了。他幾乎不相信,從上次注射到現在已差不多過了20年。
傑弗裡剛要將針頭扎進靜脈裡,麻醉室的簾布突然被人拉開了。他抬起頭,見是手術室護士裡賈娜?文森那張驚愕的面孔。
“啊!”裡賈娜叫道,“對不起。”
“沒關係,”傑弗裡剛要說什麼,可裡賈娜來得快,走得也快。他重新拉好簾布,坐下來。
他把針頭扎進靜脈,接上靜脈注射管,開啟管栓。他幾乎立即感到一股冷涼的液體流入靜脈內。當大部分靜脈注射液注入他的體內時,他的上手臂已經發涼了。他將針頭撥出,用一根酒精棉籤按住針眼,彎起胳膊將棉籤壓住。他將靜脈注射器扔到廢物箱裡,站起身來。傑弗裡很高興,頭暈、頭痛已完全消失,可謂立竿見影。傑弗里拉開簾布,沿走廊走去。他這會兒只有結腸仍在疼。
回到衣帽間後,他又喝了一大口止痛劑。當他走進手術區休息室時,似乎感到自己一切恢復了正常。他打算坐上半個來小時,看看報紙。可還沒坐下來,他的BB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知道是產房在叫他。
“歐文太太請您去,”當他回電話時莫尼卡對他說,“她有點擔心,因為她腹痛增強。她目前宮開5至6厘米。”
“好極了,”傑弗裡樂滋滋地說道,“我馬上就來。”
當他來到15號產房時,帕蒂正疼著,豆大的汗珠佈滿了她的額頭,她兩眼緊閉,雙手緊緊抓住護士的手。她的腹部繫著監測器,用以監測胎兒的心跳。
當帕蒂的腹痛緩解以後,她睜開眼睛,看見傑弗裡站在她的床尾。“啊,我的白衣騎士。“她笑道。
“現在是不是做脊尾麻醉?”傑弗裡建議道。
“現在就做吧!”帕蒂應道。
傑弗裡已將他所需要的手術器械全部放在一輛小車上推了進來。他將血壓計壓腕帶給帕蒂繫好,然後取走帕蒂腹部的監測器並幫她側過身來。他戴上橡膠手套,對她背部進行消毒。
居心叵測(4)
“我先對您施行區域性麻醉,”傑弗裡一邊說,一邊準備注射器。他用一個細小的針頭在帕蒂腰背部的中線部位劃了一道痕跡,然後從脊尾麻醉盤中取中一根穿刺針,在確信探針部位正常後,他便用雙手緩緩地將針頭推進帕蒂的身體,直至他確信針頭已到達椎管外韌帶壁。接著,他抽出探針,插上一隻空玻璃注射器。傑弗裡輕輕推動注射器的活塞。感到有阻力時,他熟練地再將針頭推入。突然,注射器活塞推進阻力消失了。他知道,針頭已到達硬膜部位。
“再過幾分鐘就行了,”傑弗裡一邊說,一邊用一隻玻璃注射器抽了2cc試驗劑量的,含微量腎上腺素的無菌水。他將這試驗劑量的無菌水注入帕蒂的背部,隨即檢查她的血壓和脈搏。他沒有發現任何變化。如果針頭在血管裡,帕蒂的心跳將會因注入腎上腺素而立即加快。
到了這時,傑弗裡才從盤中取出一根很小的脊尾麻醉導管。傑弗裡與平常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導管連線到穿刺針上,再將針頭抽出,將導管留在裡面。他又一次注射了2cc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