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內燃燒,刺激胃壁的結果,並不是孕前反應。第二天,小百合看到來得相當遲的月經以後,委婉地把這些話告訴了洋一。洋一臉上毫無表情,沒感到輕鬆,也沒感到遺憾。也就是說,他只不過是漸漸明白了小百合的身體能夠生孩子而已,懷孕會引發的問題,則被推到了將來。
一種冷漠的氣氛瀰漫在洋一和小百合之間,就算兩人挖空心思找到什麼話題,談話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小百合只是一門心思打聽洋一在那個音樂劇裡的角色的事情,可是一提到這件事,兩個人自然而然地又會聯想到野島惠子,立即就會沉默。這塊大家心照不宣的心病,使兩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彆扭,因此,兩人共處一室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
就是在這種氣氛下,某一天,洋一見了惠子。這次約會,名義上是為了演出上的事碰個頭,其實是在前段時間就約好的。在咖啡廳見面以後,兩人一起去吃了晚飯。照理說,如果是平常的話,吃過飯就該分手,各自回家。但這次洋一提出一起去喝一杯,惠子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他。洋一好像要把陰霾的氣氛都趕跑一樣,玩命地豪飲,後來藉著酒勁,帶著惠子去飯店開了房間。他已經兩個星期都沒碰小百合了,酒力之下,慾望洶湧而來。洋一不想為自己的行為作什麼解釋,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作用的通常是男人的本能吧。
惠子身體僵硬,一點也感受不到由互相愛撫而加深愛情的樂趣。她躺在床上,發出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流下了眼淚,彷彿在明白地告訴洋一'奇*書*網…整*理*提*供',被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抱在懷裡,有多喜悅。這使洋一更加留戀起小百合來,小百合有那種自己光憑撫摸,就能有快感的身體。現在他明白了,不僅僅在精神上,甚至在肉體上,自己也和小百合緊緊地聯結在一起了。此刻,洋一懷裡抱著惠子,可心裡卻一個勁兒地想念著小百合,他決定,與惠子的關係到此為止,同時覺得,自己這會兒特別願意和小百合坦誠相見。如果彼此都較著勁相峙下去,對兩人的關係沒有什麼好處。只要自己肯低頭,好好地讓著她,事情應該會很簡單地解決。
於是,洋一決心給自己和小百合之間吹進一股新鮮空氣,他搭上最後一班地鐵回到了公寓。小百合一直沒睡,在等他。平時,為了節約空間,兩人每天都是睡前才在地板上鋪上被子,早晨起來再撤掉。現在,在兩間屋中有榻榻米的那一間裡,被褥已經給他鋪好了。洋一打算露出笑容,緩解這些日子的緊張空氣。他沒有剛和其他女人睡過覺的悔意,帶著困惑已經一掃而光的滿足神情,睡倒在被子上。
二月下旬,夜裡很冷。因為醉酒,洋一很快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帶著春意的強風吹打著金屬窗框,洋一剛剛睡著,就感覺下體有被觸控的感覺,他一下子驚醒,抬起了頭,小百合的頭在他肚臍上方晃動,幾縷長髮垂落在他裸露的腹部,再下邊,可以感覺到小百合嘴唇的觸覺,因為小百合是朝著洋一腳的方向,所以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到她後腦的髮束在他的腹部上下晃動。深更半夜的,她這是幹什麼?洋一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隨著她擺弄。突然間,他猛地意識到一件事,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剛才在飯店裡和惠子做了兩次,第一次結束後,確實是衝了淋浴,可是第二次……不記得洗過澡。洋一明白了小百合真正的意思,她在用舌尖辨別其他女人的氣味,是為了尋找痕跡,才趴在他身上的。[霸氣 書庫 —wWw。QiSuu。cOm]
第62節:光射之海(62)
〃別弄!〃
在他喊叫的同時,小百合轉過臉,爬到洋一的耳邊,說:
〃你和她睡過了吧?和野島惠子……〃
洋一無話可說,連撒謊的餘地和否認的力氣都沒有。他仰面朝天躺著,睡褲和褲衩都被扒到了膝蓋以下。為了躲開小百合那怪異的視線,他只能望著天花板。
從那以後,小百合表現出的明顯的嫉妒火焰,已經超出了常規。洋一幾次考慮,或許應該結束同居生活,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但是,洋一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分手的話。他尋思,現在就能看到小百合在痛苦的波濤中受折磨,如果再提出分手,不難想象,小百合會像整個兒摔在岩石上一樣粉身碎骨。
半夜,小百合常常會歇斯底里地發作,她被突然的尖叫和呼吸困難所驚醒,然後騎在洋一身上捶打他的胸膛,有時甚至還用手掐住他的喉嚨。〃幹什麼呀你?〃當洋一用力把她的手拂開時,小百合的身體抽搐著,發出嗚咽,那是一種可怕的、絕望的哭聲。洋一好幾次向她保證,再也不見惠子了,但小百合根本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