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了他了!
我推了他的椅子,走到院子裡的井邊。我放下饅頭,進廟裡拿了我的破毛巾,破臉盆,我那紅牛易拉罐改裝的杯子回到井邊,開始洗臉洗手漱口。
他在那裡看著我反覆洗手和手臂,終於說:〃雲起,你才華橫溢,出口成章,為何要這樣苦自己?〃
我笑出聲來:〃我哪裡有什麼才華?所說的都是古人詩句,頂多不過是個博聞疆記罷了,過目不忘而已。說白了就是一個背書的主兒! 這兒哪裡需要一個背書人,我們家鄉也不需要,我在那裡,只是個秘書助理。〃
〃什麼是秘書助理?〃
我說:〃秘書是替頭兒,就是老闆,寫信的人,秘書助理就是幫秘書的人,就好比,是這裡幫著寫字的人研墨的人。〃
他驚訝:〃他們只讓你研墨?〃
〃對呀! 所以我可不是個什麼人才。可到了這裡居然發現,因為我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可以幹些事情,你說這不是小人得志是什麼?! 哪裡是苦了自己? 我夜裡睡覺都樂得哈哈笑呢。〃
〃你賣煤餅和爐子又算什麼事?〃 (嗯,他怎麼知道的? 但當時正在談興上,沒細究。)
我坐在他身邊的井臺上說:〃說來話長了,你想聽嗎?〃
他又笑了,說:〃我何時不想聽過?〃
我看著他半天才緩過神來,忙晃了下腦袋說:〃佑生啊,你真是害人非淺哪。〃
他微側開臉,垂了眼簾,唇上帶出來一抹笑意。
我忙斂了心神,正容說:〃我的家鄉四百年以前還是魚米之鄉,湖泊遍佈,環山滿是森林。後來,那裡建立了一座龐大的皇宮,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房間。建這個宮殿並沒有讓森林消失,但是那之後的每年的冬天,大量的林木要被伐掉,給皇宮供暖。僅僅兩百年,森林就完全消失了。山頭光禿,北風強勁,風沙漸猛。湖泊河流相繼乾涸。一個美好的地方,變成了黃土飛揚的垃圾場。
我曾住過朝北的房間,冬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