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起了頭,好可怕,她的眼睛是血紅色的,我嚇了一大跳,靠在牆上不敢動。文姐緩緩地站了起來,雙手扼著自己的脖子,嘴巴張得很大,咯咯咯地響著……”說到這裡,阿蓉的眼球急速地轉動,本來平放在身旁的雙手忽然舉到脖子上,緊緊地扼住自己的脖子。
當時,我的頭腦有點發蒙,不明白她為什麼用這麼真實的動作,深度催眠狀態下是不可能有自主意識的。導師也愣住了,他的催眠技術很高超,從來沒有失過手。片刻的遲疑,我們同時意識到不妙,導師急急地說:“好了,你現在很累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他太著急了,聲音完全失去了催眠時應該有的堅定有力、清晰柔和。我撲上前去,想扳開她扼住自己脖子的手。
驀然,她睜開了眼睛,眼球血絲縱橫交錯,發出駭人的光芒。與此同時,嘴巴張得極大,咯咯咯地響著。緊接著嘴巴像泉眼一樣汩汩地冒出血水,在湧動的血水裡冒出一樣小東西,渾身血紅,站在阿蓉的嘴唇上抖動著身子,然後對著大家齜牙尖笑。
天!老鼠!
那一刻,已不是震駭兩字可以概括。若要問我當時的感覺,就是沒有感覺,那種巨大的視覺衝擊令我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停止了。房間裡只有一個聲音——阿蓉的喘息,瀕臨死亡的喘息,像霧一樣瀰漫,所有的人都強烈地感覺到,原來死亡觸手可及。
老鼠站在阿蓉的嘴唇上,抖動著渾身的毛,齜著牙以一種人類的表情笑著,尖尖的牙齒透著冰冷的寒光。然後它一個彈跳,落在雪白的床上,留下一道斑駁的血痕,順著床單滑落到地板上。這時候,呆若木雞的五個人身子同時一震,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靠,好似要給它讓出道路一般。在大家眼裡,這小東西已不是老鼠,而是死亡!
“砰”一聲槍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