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時候,他的南下叢集,數十萬精兵強將,撞上的只是德軍一個南方戰區內的集團軍,就被徹底攔在了庫爾斯克的荒郊野外,而他原本準備奪回的整個高加索地區,成了一個遙遠而且不現實的夢想。
“可是現在,我們又能怎麼辦呢?”朱可夫有些感覺到疲憊,他很想找一張椅子坐下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從前那種無窮無盡的力量正在流逝。德**隊的發展還有提高,讓他看不見自己取得勝利的希望,而維持一場終究要失敗的戰爭,是作為一名將領最倍感疲勞的事情。因為這種情況下,這些將領們備受摧殘的不是**,而是精神。
“我們正在開發一些新式的反坦克手段,比如說類似德軍的鐵拳反坦克火箭筒。還有直接可以架在地上發射的大口徑火箭彈。”瓦圖京似乎看出了朱可夫的無力之感,於是開口勸慰道。事實上他也覺察過這種讓人幾乎虛脫的感覺,他知道作為一名戰場上的指揮官,只能苦苦掙扎卻無法帶領自己的部隊走向勝利的那種無力和苦惱。
說到這裡,他眼睛一亮,然後擠出了一絲微笑來,對朱可夫說道:“我們還在培養獵犬,讓這些聰明的小傢伙把炸彈送到德國人的坦克下面去。它們非常聰明,簡單的適應就可以讓這些軍犬擁有執行任務的能力,我們已經將這種超級武器投入到了實戰當中,反響還算不錯。”
……
蘇聯守軍的陣地上,十幾條獵犬這個時候已經在自己的主人牽扯下,蹲在了戰壕裡,準備執行自己最後一次光榮的任務。作為陪伴著蘇聯人從小到大生活起來的這些夥伴來說,它們和人類之間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在這場人的性命都不再值錢的戰爭裡,在這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卑微的死去的時刻,他們身旁的獵犬朋友,也不得不為這場神聖的戰爭,獻出它們自己的生命了。一群女兵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將手裡已經縫製好的帶著炸藥包的揹包,綁在了這些獵犬的身上。
“伯納!伯納!不要動!不要動!”一名牽著獵犬鏈子的年輕士兵一邊撫摸著這條很強壯的獵犬的脖子,一邊安慰著顯得有些急躁的愛犬。他輕輕的為自己的夥伴整理身上的毛髮,只說了幾句話就哽咽了起來,淚水沿著自己的臉頰掉落到地上。
背上揹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沉重包袱,這條叫伯納的獵犬有些焦慮的搖晃著自己的頭顱,然後它安靜下來,用舌頭****著自己主人的手背。它知道馬上自己就要去完成一個任務——鑽到一種看上去很大的東西下面。
只要它鑽進去在正下方保持自己的位置,回來之後自己的主人就會用好吃的喂自己。這就是伯納腦海中唯一記得的東西,那些想盡辦法讓他學會這些動作的專家們,管這個叫做條件反射。
“第一反坦克小隊準備好了麼?”一名蘇聯軍官從戰壕的一側走了過來,開口問這些正在準備出戰的特殊士兵。他知道那些被牽扯著的獵犬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於是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牽著狗的人身上。
“長官……我捨不得我的夥伴。”一名牽著狗的女兵哭著大聲的回答了自己長官的話。而那名長官卻只能冷冷的看著說話的人,然後走向下一名士兵。
這些狗是他手裡唯一的反坦克武器,訓練這些狗甚至浪費了已經配給了好久的鮮肉。雖然他更願意要幾門76毫米口徑的反坦克火炮,可是上邊只給了他這麼十幾條狗,來對付德國人的坦克。
反擊馬上就要開始,這一次德軍奪下的陣地說什麼也不能讓出去。所以上千名蘇聯士兵正在給自己的步槍插上刺刀,而他們手裡的所有可以用來對付敵人坦克的武器,都要被拿出來掩護這一次瘋狂的反撲。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希望將上千名士兵的生命寄託在你的狗身上。”這名蘇聯軍官無奈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只不過他回答的時候是用自己的後腦勺對著那名提問的女兵的。
遙遠的地方,槍聲開始密集起來,隨著不遠的地方一名士兵發出的高喊,戰壕裡成群結隊的蘇聯士兵跳了出來。他們端著自己的武器,高喊著“偉大的領袖斯大林萬歲”這一句口號,向著德軍剛剛佔領的陣地,一步一步走去。
“同志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跟我來吧!”這名蘇聯軍官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左輪手槍,揮舞著手臂高聲的喊道。他身後的女兵們和附近的男人們一樣,端著武器,高喊著從掩體裡站起了身子。
而在他們的身後,十幾個牽著狗的特殊士兵,被一些高大計程車兵保護著,向著遠處德國人的陣地,緩慢的走了過去。他們看見了自己側面飄揚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