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德國士兵正在一片麥田的後面,一處散兵坑內,享受著難得的牛肉罐頭還有美味的黑麵包。這美好的食物對於前線計程車兵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越發改善的伙食也讓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戰爭即將結束的徵兆。
兩個人低聲談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著有一天戰爭結束之後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他們將防毒面具的盒子放在彈坑裡的角落,那裡還堆放著他們兩個人的揹包還有工兵鏟以及被捆綁整齊的帳篷。
靠在散兵坑坑壁上的年輕一些計程車兵正在一個缺口觀察著遠處蘇聯陣地的動靜,畢竟他們這裡距離蘇聯守軍的控制區並不遙遠,但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這裡沒有爆發戰鬥的時間,已經確確實實夠久的了。
從N集團軍開進到這裡並且奉命駐紮下來,已經過去了十五天的時間了,大家享受著開戰以來難得的和平時光,部隊可以正常輪換回後方修整,一些士兵甚至可以享受一次可遇不可求的回家探親的機會。
年輕計程車兵看了兩眼之後,就縮回了自己的腦袋:“對面沒有什麼像樣的守軍,如果我們向前推進,也許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推進100公里。”
年紀比較大計程車兵正在對付一塊罐頭裡並不太爛的牛肉,他用自己摺疊的叉子來回的撥弄著,最後放棄然後將罐頭裡的湯汁倒在了自己的黑麵包上。裡面的土豆碎塊同樣被倒了出來,因為溫熱帶著一絲香氣。
他咬了一口麵包,然後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懂個屁!現在這種情況才是真的完美。你還沒補充到班裡的時候,我們在聖魯道夫,哦,也就是斯大林格勒,打得那才叫慘烈呢。現在有這麼好的條件,你就偷著樂去吧,如果現在我們還在聖魯道夫,你可能早就陣亡了。”
“嘿!我說,我來前線時間還很短,能跟我說說,聖魯道夫爭奪戰的故事麼?我很想聽一聽,自己的部隊是如何英勇的在前線作戰的。”那名年輕計程車兵聽到聖魯道夫會戰,明顯來了一些興趣。
“聖魯道夫?”彷彿是回憶起了什麼難過的事情,老兵咬了一口麵包,然後表情有些難堪的呢喃著說道:“你想聽什麼呢?在那種地方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回憶可以跟你講。你覺得一切都是什麼樣子的?我對那裡的印象就只有廢墟還有破敗的街道,以及無處不在的槍聲和敵人的狙擊手。”
“那裡到處都是地雷,走路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我和格爾夫走過那條該死的街道,十米寬的距離,而且我們還很謹慎。可是等我跑到對面的牆壁後面,靠在那裡喘氣的時候,卻發現格爾夫倒在街道的中央。”老兵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哽咽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有些後悔提起這些的新兵。
然後他把剩下的麵包丟到鐵皮罐頭裡,繼續開口說道:“我喊他他卻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我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在故意的嚇唬我,當我想過去找他的時候,被身後的友軍拉住了。”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提了一個問題:“你知道他們對我說什麼?他們說,你的褲子上都是血,這時候我才看見,格爾夫的血濺了我一屁股。見鬼,那是我最後一條沒洗的褲子,你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條沒洗的褲子了。”
說完這些,老兵苦笑了一聲,然後拍了兩下滿臉尷尬的新兵的肩膀:“如果你見過戰友碎開的腦袋,每天窩在瓦礫和廢墟中,夜裡不敢閉上眼睛怕被摸過來的敵人掐死,幾個小時就要瘋狂的掃射打死幾個敵人,在準星後面看著自己的子彈打飛別人的門牙……你就知道,沒去過聖魯道夫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情了。”
沒有經歷過聖魯道夫爭奪戰的人願意提起這場血腥的戰鬥,他們更願意把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埋藏在自己的心裡。要知道損失最大的烏克蘭部隊裡,甚至有一些士兵的損失達到了十不存一。那裡大街小巷廢墟里埋藏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清理乾淨,幾天前還有平民被埋在廢墟里的地雷炸死。
那是一場可怕的戰鬥,人性還有文明都遠離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各種各樣的戰場上,只剩下野獸一樣荒蠻的力量支配著一切。人類靠強壯和兇狠決定誰有權利繼續活著,依靠狡詐和殘忍來區分各自的經驗和老練……
就在老兵滿腦子回憶那場他經歷過的最可怕的戰鬥的時候,一名軍官在排長的陪伴下,沿著另一端的田埂走了過來。他們來到了散兵坑旁邊,看著裡面執勤的兩個士兵,為首的軍官開口吩咐道:“一會兒會有一個蘇聯的車隊會開過來,他們的汽車保險槓上都插著白旗,很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