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肩膀上的部位重重的向後壓了一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喜歡這種感覺,因為每一次這種感覺傳來,都在向他訴說著一個清晰的事實:敵人又少了一個。
子彈飛躍過並不遙遠的距離,用它那尖銳的身體直接穿過了薄薄的英國鋼盔,然後力道絲毫不減的鑽入了鋼盔主人的腦袋之中,敲碎了顱骨,攪渾了腦漿,又帶著巨大的能量敲碎了另一側大片的骨頭。
鮮血四濺開來,這名剛才還聊天的英國士兵的頭顱就好像一顆被棒球棍砸中的西瓜般碎裂開來,噴濺到了四周的碎石和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扇形的紅色區域。
因為不遠處的槍聲掩蓋,這一次攻擊絲毫沒有引起英**人的注意,他不知道身後趴著的戰友已經成了一具滿臉是血的屍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正在被一名敵人套進自己的準星之中。
德國狙擊手不慌不忙的調整著自己的槍口,很快就用瞄準鏡上那黑色的尖尖準星套住了另一名嘴裡還叼著捲菸的英國士兵,他並沒有猶豫,只是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等到自己的槍口不再微微顫抖的時候他很自然的扣響了自己的狙擊步槍。
“呯!”又一聲槍響,這名狙擊手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熟悉的肩部撞擊,又一次聽見了那嘹亮的響聲。子彈也沒有辜負它主人的期望,又一次準確的鑽進了這名英國士兵的腦袋。再一次鮮血飛濺,再一次一槍斃命。
這些德國的狙擊手可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他們很多人都參加過波蘭之戰,也有不少在荷蘭還有比利時境內立功,他們一旦進入陣地,就會製造出成千上萬的傷亡,他們成群結隊的在城市戰力攪亂局勢,讓德國裝甲部隊並不擅長的巷戰,同時成了那些希望用巷戰來拖住德國人的對手們的噩夢。
兩槍幹掉兩名英國士兵,這名狙擊手並沒有急著更換自己的陣地,他又將自己那支已經射殺過幾十人的步槍對準了二樓的窗子,隔著窗簾瞄準了正在聚精會神等待著開火時機的英國機槍手。他知道這一槍如果打出去,他就真的暴露了,剩下的幾名英國士兵立刻就會果斷的放棄這個陣地,向小鎮後面那片樹林裡退去。
可是他必須開火,因為這挺機槍很快就會開火,一瞬間帶走幾名甚至十幾名德國士兵的生命。他瞄準了自己的目標,嘴裡唸唸有詞:“我向上帝您祈求,仁慈的您請把苦難從我身邊帶走。您將偉大的元首送到我們身邊,讓我們戰無不勝直到永遠……我幫您解救世人,把他們的生命重新送回到您的懷抱——如果您的懷抱也囊括地獄的話!阿門!”
“呯!”他扣下了自己槍上的扳機,打出了他致命的第三槍,隨著這聲槍響,對方的機槍手立刻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子彈從他的左眼打進了他的腦袋,然後從他的脖子穿出體外。
鮮血立刻就濺了旁邊那名副射手一身,他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匍匐在了地上,然後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了起來:“狙擊手!德國狙擊手!我們的人陣亡了!安東尼奧被打中了!上帝啊!”
他一邊趴在地上,一邊開始向後倒著退去,守在門口的那名英國士兵趕緊過來幫忙,抓住了他的腳把他拖回到遠離視窗的位置。
另外的一個屋子裡,雖然聽到了喊聲之後大家都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但是一個倒黴蛋還是被德國狙擊手打中了,子彈穿胸而過,雖然沒有立刻斃命,卻在那名英國士兵的肺葉上留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顯然這傢伙同樣沒救了。
“撤退!撤退!快!”為首的英國班長趕緊喊道,然後第一個退出了屋子,向樓梯跑去。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蹤跡,那麼這場伏擊也就變得沒有意義,留在這裡只能成為德國狙擊手的戰績,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他衝下樓梯,就看見兩名自己計程車兵倒在地上,鮮血滿地。他也不多做停留,因為對面的德國士兵已經衝了上來,g42機槍那種獨特的聲音響了起來,打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濺起了一片灰塵。他趕緊找了一個偏僻的退路,那是另一側的窗子——雖然有點高。這名英國班長先把自己手裡的步槍丟了過去,然後才攀爬上去,跳出了大樓。
他雙腳落地,就勢一個翻滾卸去力道,然後狼狽的爬起來,伸手去接他身後跟著的手下,第一個手下跳了下來,他幫忙扶了一把,等到回頭去接第三個人的時候,剛剛爬上來的那名士兵卻被人從背後一槍打穿了胸口。
站在下面的英國班長被濺了一臉的鮮血,嚇得魂不附體趕緊逃跑,連丟在地上的槍也顧不得撿了。他們兩個人一路向著樹林裡逃去,似乎逃回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