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的王者風範,那種可笑的東西怎麼可能在真的戰場出現,那種小說裡的東西怎麼可能真的成為現實?
當子彈打穿距離你只有半米不到的戰友腦袋,鮮血腦漿濺滿了你的臉頰之後;當你舉起槍來打飛敵人的胳膊打穿他的肚子,看著他倒在地上哭喊媽媽直到斷氣之後;當你拉開保險環把手榴彈丟進房間,等到爆炸氣浪吹飛門板,衝進屋子只看見滿地孩童屍體之後;當你看著一個走路都在搖晃的慈祥老大爺一隻手揮舞著白旗一隻手卻捏著手榴彈笑著和你的戰友同歸於盡之後……
你覺得你還會保持眼神凌厲目光深邃?你覺得你還會渾身殺氣讓人望而卻步?你覺得你在這種環境下能練成功夫天下無敵?你覺得你還會是一個在街頭與美女調笑的兵王2。0升級版?兄弟你可別逗了。
你連滿是灰塵的皮靴都懶得去擦拭,你的香菸總是放在最順手的那個塞滿了子彈的口袋,衣服你總是穿口袋最多的那類,十幾天都想不起來自己沒有刷牙,鬍子幾個星期都不刮,對蚊蟲的叮咬視而不見,衣服上滿是乾涸的血跡還有泥巴,襪子來不及清洗就黏黏糊糊的塞進口袋等到幹了接著穿,有了錢不是去賭了就是馬上找個脫衣舞小姐花掉——這些習慣你只要保留隨便幾個,多變態的姑娘才願意和你談情說愛?
真正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大多數都是一具一具行屍走肉,他們習慣對移動的目標瞄準開火,習慣蜷縮在角落睡覺並且把槍墊在腦袋下面,習慣一口氣過馬路然後在每一個轉角的地方頓挫一下腳步,習慣觀察仔細周圍並且儘量賊眉鼠眼一些……
能活著離開這座地獄的人,都是最謹慎最熟練的殺人機器,他們毫不猶豫的對每一個懷疑的目標開火,即便是老人孩子婦女都不放過,他們儘量把自己融合進廢墟瓦礫之中,以骯髒到和垃圾碎磚頭等路邊雜物毫無分別為美。
戰鬥摧殘著每一個人的靈魂,把人變成嗜血的怪獸。把一群在公交車上踩了別人腳之後都臉紅道歉的文明模範,變成了互相開槍打穿對方腦袋還要在屍體上再補上兩槍的殺人狂魔。
機槍再一次響起,子彈劃破空氣打在對面的建築物的窗子上,濺起了一片白色的煙霧,擲彈兵指揮官目不轉睛的盯著被壓制的目標,然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打了一個前進的手勢。他的身後,一個跟著一個計程車兵拎著自己的武器,彎著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街道的另一側,然後迅速的在那裡擺開了同樣的攻擊陣型。
樓頂上的狙擊手位置又傳來一聲槍響,一個不遠處的玻璃碎裂的視窗處,一名英國士兵倒在了窗臺上,他的步槍還掛在他的脖子上來回晃盪。屍體的腦袋和胳膊探出窗外,鮮血順著樓房的外牆一點一點滴落。鮮血越來越多,如同漏掉的瓶子,最終把整個窗臺的外牆都染成了鮮紅色。
戰鬥打到了這個時候,英國守軍與其說是拼死作戰,不如說是在苦苦掙扎,他們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所以他們不能也不願意投降,可是他們實在沒有什麼趕走德國人的辦法,只能依靠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一分一秒的拖延時間。
下午3點15分,英國第5軍海岸線警備第2團團部發出了最後一份電報:我們已經盡力,德軍就在前方几十米處,我們會堅守到最後一刻,大英帝國萬歲!
隨後這個團就失去了聯絡,德國方面阿卡多青年團的戰鬥日誌上標明,在2月15日的下午3點21分,德國士兵攻佔了克羅默的核心建築物,將德國的萬字旗插上了英國第5軍海岸線警備第2團團部所在的大樓。
“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會立刻轉告將軍,恭喜你們順利的完成了預定任務……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巴克頓的德國a集團軍前線總指揮部內,參謀長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他走到盯著地圖不停比劃的倫德施泰特將軍面前,立正敬禮:“元首萬歲!將軍閣下,黨衛軍元首青年團已經成功的攻佔了克羅默,英國守軍頑強抵抗,他們損失了大約500名士兵,現在他們在原地佈防。恭喜將軍,我軍已經超額完成了作戰任務。”
“蒙哥馬利,這個讓元首都有些忌憚的英國將軍……你終於來了。”盯著地圖,倫德施泰特將軍扶著下巴開口呢喃道:“你是準備強渡這條河與我的第2裝甲師打正面呢?還是準備繞路去奪回一片廢墟的克羅默呢?”
就在德軍指揮官們糾結萬分的時候,蒙哥馬利也在盯著地圖發呆,他不知道德國沿著正面的這條河佈置了多少防禦力量,可是他知道自己一旦撞上了德國裝甲部隊,多半會吃一個大虧,所以他更希望自己的反擊方向上沒有德國的坦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