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一架接著一架的海軍斯圖卡呼嘯而過,機翼下方的巨大炸彈讓人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慄。經過一個漫長的夜晚沉寂,德國空軍不滿意對手的挑釁,奉命前去給英國人更沉重的打擊。而更高的天空中,fw…190d戰鬥機在不停的盤旋,準備撕裂任何未經批准出現在這片空域的飛機。這些空中殺手讓英國部隊在白天寸步難行,極大的延緩了英**隊反擊的時間。
一個少尉軍官就朝著博羅爾走了過來,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顯得有些隨意和散漫,他側過頭看了看開心奔向洗澡地點的唐納,然後又帶著笑意看向了博羅爾。
“您好,打擾您休息了,我剛剛上岸,還在等我的坦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聊聊天麼?”少尉很友好的坐到了博羅爾的床邊椅子上,也不嫌上面都是唐納屁股上的灰塵。
這個細節博羅爾注意到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少尉是一個上過戰場的軍官,只有在經歷了生死,體會過那種徹頭徹尾的混亂與骯髒之後,才會讓人對塵土視而不見。
“當然不介意,你是第2裝甲軍的?”博羅爾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示意少尉抽出一支來。
“剛剛調到第2裝甲軍,聽說這裡需要熟練的坦克車組,於是就帶著我的朋友們來了。”少尉指了指自己的軍銜,有些感慨的說道:“原本都是中尉了,結果現在又掉成少尉了。我原本在501重型坦克殲擊營的教導1連。”
少尉很是隨意的介紹起自己之前的部隊番號,因為這個獨特的番號並沒有公開,即便是在裝甲部隊裡也知之甚少,也就不怪傘兵部隊的博羅爾孤陋寡聞文了。誰能想到這個重型坦克殲擊營曾經在閱兵式上炮指觀禮臺,誰又能想到這個重型坦克殲擊營在日後出了那麼多炙手可熱的王牌坦克車組?
“坦克車長?還是中尉?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傢伙真的很像。”博羅爾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雷恩。他下意識的看向對方的領口,在那裡果然找到了一枚騎士鐵十字勳章。
“你認識我們連長?”少尉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叫雷恩?哈德的那個吧?他真的很厲害,不過我也不差,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超越他……你可真幸運,能認識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兩個坦克車長。您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米切爾——未來的坦克戰頭號王牌,米切爾?魏特曼。”
誰能想到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之小,隨便在路邊碰到一個聊天的人,就能找到一個彼此間的共同話題聊上很久。博羅爾笑著點頭:“看起來那個傢伙現在還不錯。你能來英國真是太好了,讓那些英國人嚐嚐德國坦克的厲害!”
“那當然,我要在這裡至少帶50個戰績回去,好讓雷恩還有那個卡爾尤斯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坦克之王。”魏特曼站起身來道別,指了指遠處開來的一輛塗著007號編碼的坦克:“我的車組來了,就不和你閒聊了,希望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還能再見面,到時候一起喝酒。”
“好!我們都好好的活著,誰也不能死了!”博羅爾點頭,目送著那輛在豹式坦克中間顯得非常與眾不同的虎式坦克離開,然後回頭看向了一臉羨慕的唐納。
“看什麼呢?”博羅爾笑著拍了一下年輕手下的頭頂,開口問道。
“坦克部隊可真神氣啊……看著就威風。”唐納抱著步槍坐回到位置上:“你是不知道,我原來就想做一個坦克手,可是卻被分到了傘兵裡來。”
“傘兵怎麼了?委屈你了?”博羅爾又拍了一下手下的腦袋:“要是覺得屈才了,趕緊滾蛋!少在我面前廢話。”
“從前是覺得屈才了。”唐納神情變得很是鄭重:“可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傘兵也不是好當的。今後我就當個傘兵了,跟著連長你,一輩子不改了。”
“什麼時候登船回荷蘭?”博羅爾看著一臉惆悵的唐納,輕聲問了一句。這就是傘兵的命運,總是第一個踏上敵人的土地,堅守陣地到最後一刻,卻在勝利或者說戰局平穩之後第一個離開,離開那片曾經為之流血犧牲的戰場。
“下午。和團裡的大夥兒一起走。”唐納顯然是從洗澡的地方打聽到了很多事情,落寞的感嘆道:“1500人的團啊……一晚上拼光了。剩下400多人,一條船就裝完了。”
博羅爾一愣,然後又抽出了一支菸,放在嘴唇邊,半晌沒有說話,等那根菸都快燃盡了,才說了一句:“是啊,坐著60架飛機60架滑翔機來的,就坐一條船回去……”
遠處的德國士兵依舊一個方陣接著一個方陣走向遠方,他們路過這個露天的野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