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側的方陣是由數十輛輛四輪戰車用鎖鏈連結起來,組成移動城牆一般的正面,與帝**的方陣有較大的差別。紅衣的火槍手與擲彈兵們從一寸半厚的橡木板後伸出頭來,月牙戰斧與長管槍的槍口閃閃發光。
在步兵的兩翼部署著騎兵的陣列,烏果兒們排成鬆散的圓陣,帝國的騎士與火槍騎們則組成橫隊,許多三角形的小旗在他們的頭頂飛揚著。剛剛的短暫交手後,他們已經退回本陣,等待著下一波反擊的時機。而騎兵預備隊,司令部則與曲shè炮陣地一同在方陣後方的土坡上嚴整的展開,高高的基斯里夫紅底雙熊戰旗和帝國皇庭的半白半紅繡有黑鷹的軍旗在風中並肩舞動著。
“距離九百,速度二十,火蜥與蝮蛇炮齊shè!”
隨著傳令兵尖利的號角聲與軍旗的揮動,炮兵的第一波shè擊開始了。炮彈早已裝填就位,炮手們轉動輪盤的把手,對好炮規,然後用盤在身上的火繩點燃了炮尾火門上的鵝毛火藥翎管。閃亮的紅sè火焰跳動著,消失在那青銅的炮尾間,然後就是震耳yù聾的雷霆與火焰的升騰!
一發發赤紅的火球帶著硫磺的氣息撲向那遠方庫甘騎兵的陣列,在猶如蟻群與叢林的黑影間撕開血的霧,將頭顱與殘肢拋向天空。而庫甘軍隊也立刻加快了步伐,他們無數馬蹄踏動大地的聲音震動著人的心。雪的煙雲和紫sè的霧隨著騎兵的賓士升騰而起,幾乎掩蓋了整個地平線,如同不可阻擋的怒cháo般湧向聯軍的陣地!
響箭與哨旗的聲音撕扯著人的耳膜,青銅大炮的怒吼如同滾動的雷霆,白sè的煙雲與硫磺大團的升起。短短片刻之間,zhōng ;yāng炮陣地已經打出了三次齊shè,每一次都在那雲集的混沌軍團內撕開長長的血線,播散著死亡與憤怒的咆哮。而庫甘騎兵也衝擊到了百米左右的距離,shè出的箭雨如同濺落的冰雹與壓下的烏雲。方陣內的弩兵和弓箭手們也猛烈的回擊,寬刃的弩箭在庫甘騎兵的皮甲上撕開血的裂口,那巨大的衝擊力經常將敵人整個掀下馬去。
“公主殿下,敵人接近了,這裡很危險,您先退後一點吧!”
年輕的炮兵軍官特利烏斯急衝衝的走近了屹立在炮位後的凱瑟琳。他的厚皮甲上插著好幾支箭,左臉也受了擦傷,渾身滿是火藥的煙氣。
“特利烏斯,敵人的弓箭豈能傷得了我!你管好你的事就可以了!”
這紅髮的公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特利烏斯的建議。她美麗的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幾乎是陷入了一種迷醉的狀態裡。她的頭髮已經散開,斜斜的披在肩頭上,兩手展開在身前形成了一面兩米高的閃光金盾,燦爛的魔法符文與流動的紋路在這金盾的表面迴旋著。這是她的防禦魔法陣,凡是接近這金屬光澤的無形之盾的箭矢都被遠遠的彈開,發出金鐵交鳴的響亮哀鳴。
庫甘騎兵們以百人隊為單位,迴旋著shè出帶著尖嘯的箭雨,如同一個個轉動的車輪般向聯軍的陣列捲來。他們已經被sè孽的狂熱魔法附體,絲毫不畏懼那如同一個個火山爆發般的沸騰方陣與大炮投下的火雨,shè箭的速度快如閃電,在方陣間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血霧,不斷有火槍手和炮手倒下去。
瀰漫的雪塵與煙霧遮蔽著他們的身形,高舉的骷髏長條風角旗在賓士的風中發出可怕的呼嘯,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從他們的複合弓中暴雨般的shè出,使這些庫甘人如同從地獄間衝出的惡魔般恐怖。聯軍中有些新兵兩腿開始發軟,口中變得很乾,手也開始抖起來,但沒有人敢與後退,無論怎樣發抖也努力的撐住矛杆或火槍。這不光是因為軍法,更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逃跑的結果就是將頭顱送給混沌變成那可悲的紀念品。
火槍手們站在密集的槍林之間,他們等待著shè擊的命令。許多人的身上已經中了幾箭,帽子上也被箭矢穿透了,有的人負了重傷癱倒,有些人已經斷氣,滿地是橫流的鮮血。但他們依然靜靜的站立著,將滑膛槍整齊的用支架支起排成兩列,盤繞的火繩在他們肩上慢慢的燃燒著。在進入最好的shè程之前,所有火槍手都不準開火,這是軍法野戰佈置下的鐵律,沒有人敢與違反。
“我軍中軍的火槍手們還不shè擊嗎?出了什麼問題?”
海德忍不住發話了,這策馬屹立於方陣後方的年輕神眷者已經幾乎忍耐不住了。他的戰馬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煩悶,不斷的刨著地面,打著響鼻。
“一聲整齊的怒雷勝過十聲散碎的雷,當霹靂要展現它的威力時他就會展現。”
老洛倫平靜的揮手指向前方那沸騰